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 唐唯珂 實習生 文若楠 廣州報道 提到HPV疫苗(miao)，大家一般都(dou)認為是預防(fang)宮頸癌的疫苗(miao)，只有女性(xing)(xing)才需(xu)要接種。但事實(shi)上，男(nan)性(xing)(xing)同樣可(ke)以接種HPV疫苗(miao)。 

近(jin)日，默沙東(dong)在國內首次公示啟動一(yi)項3期臨(lin)床，評價九價人(ren)乳(ru)頭瘤病(bing)毒疫苗（佳達(da)修(xiu)9）在中國男性中的保護(hu)效力、免疫原(yuan)性和(he)安全性，擬入組8100人(ren)。

佳達修9是目(mu)前國內(nei)唯一獲批的(de)(de)九價HPV疫(yi)苗，2018年(nian)4月獲批用于(yu)16-26周歲女性的(de)(de)預(yu)防接種(zhong)，國內(nei)由智飛生物代理銷售。

國際多(duo)中心(xin)臨(lin)床試驗所提(ti)供(gong)的(de)(de)免疫(yi)原性替代終點(dian)數據(ju)顯示，該(gai)疫(yi)苗亦可用(yong)于(yu)9-15歲女(nv)孩接(jie)種，中國針對9-15歲人群的(de)(de)臨(lin)床研究(jiu)尚在(zai)進行中。在(zai)美國，該(gai)疫(yi)苗已(yi)獲批(pi)用(yong)于(yu)9-45歲的(de)(de)女(nv)性和(he)男性。

男性與HPV病毒有何關系？ 

HPV代表人乳頭瘤病毒(du)，是(shi)一種(zhong)(zhong)非(fei)常常見的病毒(du)。目(mu)前(qian)發現大約(yue)有100多(duo)種(zhong)(zhong)類型，其(qi)中許多(duo)不會(hui)引起(qi)問題，也有約(yue)30種(zhong)(zhong)類型的HPV會(hui)影響生(sheng)殖器，包括(kuo)外陰、陰道、子宮頸(jing)、陰莖和(he)陰囊以及(ji)直腸和(he)肛門。但也存在至少(shao)14種(zhong)(zhong)是(shi)致癌的，被稱為高(gao)危型。

研究(jiu)表示(shi)，幾乎所(suo)有(you)性活躍的(de)人都(dou)會在某個(ge)時候(hou)感(gan)染HPV，但是許多(duo)HPV感(gan)染會自(zi)行消失。事實上，大約70%到90%的(de)HPV感(gan)染病例(li)被免疫系統從體內清除。但也有(you)一小部分(fen)特定類(lei)型HPV的(de)感(gan)染可以持續存在并(bing)惡(e)化(hua)，威脅人體健康。

一(yi)般來(lai)說(shuo)，HPV感染不(bu)(bu)會使男(nan)性(xing)面臨更高的(de)健康(kang)風(feng)險。然(ran)(ran)而，預防HPV對男(nan)性(xing)來(lai)說(shuo)仍然(ran)(ran)很重(zhong)要(yao)，因(yin)為該病毒有可能(neng)帶(dai)來(lai)陰莖癌(ai)、肛門癌(ai)等，不(bu)(bu)過這類癌(ai)癥比較(jiao)少(shao)見(jian)，常發(fa)生(sheng)在性(xing)生(sheng)活比較(jiao)活躍，有性(xing)接觸等高危因(yin)素的(de)男(nan)性(xing)，并(bing)且常容易發(fa)生(sheng)在對個人衛生(sheng)保持不(bu)(bu)佳(jia)，或有明(ming)顯包皮過長、包莖的(de)患者。

比(bi)起男性群體，女性的(de)風(feng)險更(geng)大。某些(xie)HPV菌株會導致(zhi)宮頸細胞發(fa)生變化，這種情(qing)況稱為(wei)宮頸發(fa)育(yu)不(bu)良。如果不(bu)治療，發(fa)育(yu)不(bu)良會發(fa)展為(wei)宮頸癌。研(yan)究顯示，98%以上的(de)宮頸癌都由(you)某些(xie)高危型的(de)HPV持續(xu)感(gan)染導致(zhi)。

世衛組織官網稱，宮(gong)頸(jing)癌(ai)(ai)已(yi)經成為全球女(nv)性中(zhong)第四(si)大最(zui)常見的癌(ai)(ai)癥(zheng)，2018年估計有57萬新病例，導致其中(zhong)約31.1萬名婦女(nv)死亡(wang)，占所(suo)有女(nv)性癌(ai)(ai)癥(zheng)死亡(wang)人數的7.5%。

我國(guo)(guo)每年有新(xin)發病(bing)例約13.15萬，占世界(jie)(jie)宮(gong)(gong)頸(jing)癌新(xin)發病(bing)例總數的28.8%；全世界(jie)(jie)每年約有29萬女性死(si)于宮(gong)(gong)頸(jing)癌，其(qi)中我國(guo)(guo)約為(wei)5萬人。

目前，宮頸癌(ai)綜合控制包括一級(ji)預(yu)防（接(jie)(jie)種HPV疫苗）、二級(ji)預(yu)防（篩查和(he)治療(liao)(liao)癌(ai)前病變）、三級(ji)預(yu)防（浸潤性宮頸癌(ai)的(de)診斷和(he)治療(liao)(liao)）和(he)姑(gu)息治療(liao)(liao)。接(jie)(jie)種HPV疫苗是世衛組織推薦(jian)的(de)預(yu)防方法，已(yi)在許多國家(jia)獲準(zhun)使用于女性群體。

世界(jie)衛生(sheng)組(zu)織強調(diao)，如果不(bu)采取進一步行動，預(yu)計2018年(nian)至2030年(nian)期間，每(mei)年(nian)宮頸癌新增(zeng)病例(li)(li)(li)將從(cong)57萬例(li)(li)(li)增(zeng)加(jia)(jia)到70萬例(li)(li)(li)，而每(mei)年(nian)死亡人數預(yu)計將從(cong)31.1萬例(li)(li)(li)增(zeng)加(jia)(jia)到40萬例(li)(li)(li)。

HPV的高風險菌(jun)株(zhu)約有12至14種，其中(zhong)菌(jun)株(zhu)16和18是(shi)導致大多數HPV相關癌(ai)癥的亞(ya)型。事實上，口咽癌(ai)主要與(yu)16型有關。目前全球(qiu)共有3種HPV疫苗上市(shi)，分別為二價(jia)(jia)、四價(jia)(jia)和九價(jia)(jia)。 

其中，二價(jia)HPV疫(yi)苗可預防高危(wei)型(xing)(xing)(xing)(xing)16型(xing)(xing)(xing)(xing)、19型(xing)(xing)(xing)(xing)病(bing)毒(du)；四價(jia)HPV疫(yi)苗則在二價(jia)的基(ji)礎(chu)上(shang)增加了6型(xing)(xing)(xing)(xing)、11型(xing)(xing)(xing)(xing)病(bing)毒(du)的預防；九(jiu)價(jia)HPV可預防9種亞型(xing)(xing)(xing)(xing)的HPV病(bing)毒(du)。

近年來，國內關(guan)于(yu)(yu)HPV疫(yi)苗的(de)(de)關(guan)注度越來越高。不過(guo)目前關(guan)于(yu)(yu)HPV病毒(du)的(de)(de)討論多集(ji)中(zhong)在女性身(shen)上，較少討論男(nan)性接種疫(yi)苗等防范措(cuo)施。實(shi)際上，HPV病毒(du)也與男(nan)性有(you)關(guan)。

從傳播途徑來看，HPV主要通過性行為傳播，這意味著只給女性接種疫苗，可能也不能完全阻斷傳播，男性如果感染，則有可能通過性生活將HPV傳染給性伴侶，增加性伴侶的健康風險。因而，一方面男性接種HPV疫苗可以降低自身攜帶病毒的幾率，預防雙方HPV交叉感染；另一方面，也間接減少了伴侶罹患宮頸癌的風險。

“大(da)多數(shu)男(nan)性(xing)，如果(guo)沒有(you)性(xing)接觸等高危因(yin)素，對(dui)HPV感染(ran)不用過多擔心。如果(guo)能夠(gou)去(qu)除包莖或明顯包皮(pi)過長的(de)(de)(de)影響，平時注(zhu)意清洗，包括HPV在內(nei)的(de)(de)(de)各種病原菌(jun)感染(ran)的(de)(de)(de)幾率會比(bi)較低。目前對(dui)于男(nan)性(xing)的(de)(de)(de)HPV預防(fang)還有(you)很(hen)多的(de)(de)(de)科(ke)研工(gong)作(zuo)做(zuo)，現(xian)階段還不建(jian)議男(nan)性(xing)對(dui)HPV疫(yi)苗(miao)過多關(guan)注(zhu)。”北(bei)京大(da)學第一(yi)醫院副主任(ren)醫師(shi)方冬坦言。

HPV疫苗到底有多香？ 

已有數據顯示，2019年(nian)全球(qiu)HPV疫苗市(shi)場(chang)規(gui)模為38.0億美(mei)元，預計到2027年(nian)將達到126.9億美(mei)元，預測(ce)期內復合年(nian)增長率為16.3%。

2020年11月(yue)，世衛組織發布了(le)《加(jia)速消除宮頸癌全(quan)球(qiu)戰(zhan)略》，全(quan)球(qiu)194個(ge)國家(jia)首次共同承(cheng)諾，將攜手(shou)消滅宮頸癌。計劃引入HPV疫苗的國家(jia)數量持續增加(jia)，需求(qiu)會繼續保持增長。

然(ran)而(er)現實(shi)的狀況卻(que)是，自2008年以來(lai)，全球(qiu)100多個(ge)國家著(zhu)手研(yan)發HPV疫苗(miao)，但只有3種(zhong)得到批準。

現行(xing)可接種的包括葛蘭素史(shi)克和萬泰生(sheng)物(wu)的二(er)價(jia)HPV疫苗(miao)、默沙東的四價(jia)HPV疫苗(miao)和九價(jia)HPV疫苗(miao)，供應量較為緊張(zhang)。

在這個市場上，美國默沙東市占率最高(gao)，享有(you)“HPV疫苗(miao)壟斷商”稱號。

2017年(nian)5月，默沙(sha)東(dong)四價疫(yi)苗于(yu)在中國(guo)獲批，中標價格798元(yuan)(yuan)/支，2020年(nian)批簽發722萬支，同比增長30.3%，全部接種折算銷售收入約為57.62億元(yuan)(yuan)。

其九價(jia)疫(yi)苗獲(huo)批(pi)時間稍晚一年，中標價(jia)格為1298元/支。中檢院批(pi)簽(qian)發數據顯示(shi)，九價(jia)宮頸癌疫(yi)苗自(zi)上市以來(lai)批(pi)簽(qian)發量(liang)增(zeng)速顯著，2020年批(pi)簽(qian)發量(liang)507萬支，同比增(zeng)長52.71%，2019年同比增(zeng)速達到173.35%。若全部(bu)接(jie)種(zhong)折算銷售收入為65.81億元。

雖然九價(jia)更貴，但從(cong)市場情(qing)況來看，九價(jia)反而更為(wei)火爆(bao)。這是因為(wei)二價(jia)、四價(jia)對(dui)HPV宮頸(jing)癌預(yu)防(fang)有效率(lv)為(wei)70%左右，九價(jia)則提升(sheng)至90%，更受青睞。在國內更是出現“一針難求”局面。

2018年(nian)九價(jia)HPV疫(yi)苗上市后，原本(ben)占(zhan)大(da)頭的(de)四價(jia)疫(yi)苗批簽發量占(zhan)比逐年(nian)下降(jiang)，2020年(nian)的(de)占(zhan)比為44.02%；而九價(jia)疫(yi)苗的(de)市占(zhan)率則一路提升，從上市第(di)一年(nian)的(de)17.06%增長至56.36%，占(zhan)據(ju)HPV疫(yi)苗的(de)半壁江山(shan)。

2017-2020年中國HPV疫苗產品供給結構 資料來源：中檢(jian)所、前瞻產業研究院(yuan)

實(shi)際上(shang)，國內目前(qian)(qian)的接(jie)種(zhong)(zhong)僅(jin)僅(jin)覆蓋了一部分人(ren)。根據世衛組(zu)織要(yao)求，如果在(zai)2030年消除宮頸(jing)癌(ai)，至(zhi)少有70%的35歲至(zhi)45歲的成人(ren)女性要(yao)進行(xing)宮頸(jing)癌(ai)篩查(cha)，至(zhi)少90%以上(shang)15歲女孩要(yao)接(jie)種(zhong)(zhong)HPV疫苗；但中國前(qian)(qian)者覆蓋率(lv)不(bu)足(zu)(zu)30%，后者接(jie)種(zhong)(zhong)比例可能(neng)不(bu)足(zu)(zu)4%。

不止研發賽道擁擠  

龐大潛力的市場必然吸(xi)引新的競爭者。

公開(kai)數據顯(xian)示，據統(tong)計，布局(ju)HPV疫苗(miao)這條(tiao)賽(sai)道(dao)的國產企業不少于20家，二(er)價、四價、九價均有布局(ju)，截至今年(nian)3月，已有大約(yue)40多個在(zai)研HPV疫苗(miao)進入了(le)臨床階(jie)段，推進到臨床三(san)期(qi)的有16個。

從研(yan)發進展來(lai)看，萬泰生物(wu)成績亮眼。去年5月起，萬泰生物(wu)（603392.SH）的(de)馨(xin)可寧作為(wei)國產首(shou)個(ge)獲(huo)批(pi)的(de)HPV疫苗正式在(zai)市場上開售，每支定價還不(bu)到(dao)進口的(de)六(liu)成。

據萬泰生物半年(nian)(nian)報顯示，今年(nian)(nian)上半年(nian)(nian)，公(gong)司實現營業收(shou)入19.64億元，同(tong)比(bi)增長132.78%；歸屬于上市公(gong)司股東(dong)的凈(jing)利(li)潤為7.22億元，同(tong)比(bi)增長195.92%。對于業績大增，萬泰生物解釋(shi)稱是“二價HPV疫苗、試劑(ji)及活性原料收(shou)入增加(jia)所致”。

不過最(zui)火九價疫苗仍是(shi)香餑(bo)餑(bo)，目前國(guo)內已被默(mo)沙東壟斷。不過國(guo)內市場存量巨大(da)，引發新一(yi)輪藥企研發競速(su)。

CDE臨床試驗登(deng)記平臺中登(deng)記了21項九(jiu)價HPV疫苗(miao)臨床試驗。其(qi)中進展較快的4款(kuan)產(chan)品已經進入III期臨床，來自萬泰生物(wu)、瑞(rui)科生物(wu)、博(bo)唯生物(wu)以及北京康樂衛士生物(wu)技(ji)術(shu)股份有限公(gong)司。

此外，因(yin)為HPV疫(yi)苗仍屬二類苗，由(you)各疾(ji)控機(ji)構自行采購(gou)，通常根據市場規則定價(jia)。在有限的HPV疫(yi)苗供應下(xia)，如何“搶”到疫(yi)苗也助推了新的生意(yi)。

京東、拼多多等(deng)泛電商平臺(tai)(tai)以及(ji)專注醫藥的阿(a)里(li)健(jian)康(kang)、騰訊醫療(liao)等(deng)平臺(tai)(tai)紛紛進駐該產業鏈，扮演起串(chuan)聯接(jie)種(zhong)者和醫療(liao)機構(gou)的角色(se)，提供“約苗”中介服務(wu)。在各(ge)大(da)平臺(tai)(tai)，不僅有公立(li)醫院(yuan)的預約接(jie)種(zhong)入口，也有私立(li)醫院(yuan)。

相(xiang)較而言，私立(li)醫院費(fei)(fei)用(yong)更(geng)高，北上廣的(de)九價接種(zhong)費(fei)(fei)用(yong)在5500-9000元不等(deng)，按照(zhao)三針(zhen)費(fei)(fei)用(yong)計算，每針(zhen)溢價在500-1300元不等(deng)。然(ran)而，即便是花近雙倍(bei)高價，愿意(yi)付費(fei)(fei)的(de)消費(fei)(fei)者仍不在少數。

21世紀經濟報道(dao)記者(zhe)從多位女性(xing)中(zhong)了(le)解到(dao)，搶不(bu)到(dao)是正常的，搶到(dao)就(jiu)是賺到(dao)，一般放“苗”的數量在100支左右(you)，開(kai)搶后不(bu)到(dao)1分(fen)鐘就(jiu)全沒了(le)。

生活在廣州市(shi)的小張表示(shi)除了戶(hu)籍，年齡(ling)也是接種疫(yi)苗的一大限制(zhi)因素，很多醫(yi)院限定了年齡(ling)是26歲，眼瞅著年齡(ling)越來(lai)越接近，又搶不到，只能花高價找(zhao)中(zhong)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