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 賀泓源 北京報道
“以(yi)烏龜的(de)速度來達到兔子的(de)結(jie)果。”
四年前，德邦(bang)股(gu)份董事長崔維星對21世紀經(jing)濟報道記者說。現在，德邦(bang)的(de)“龜兔賽跑(pao)”進入新(xin)階段(duan)。
3月，德邦(bang)發布多份(fen)公告，包括(kuo)《控股(gu)股(gu)東籌劃控制權(quan)變(bian)更(geng)》及《收到要約(yue)收購(gou)報告書》。綜合公告內(nei)容看，京東擬收購(gou)德邦(bang)投資控股(gu)99.99%的(de)股(gu)份(fen)，從而(er)間接持有德邦(bang)股(gu)份(fen) 66.5%的(de)股(gu)份(fen)，成為(wei)(wei)德邦(bang)股(gu)份(fen)實際控制人，預計合計交易(yi)金額(e)為(wei)(wei) 89.8 億元(yuan)，對應德邦(bang)股(gu)份(fen)約(yue) 135 億 元(yuan)(公司(si)停牌前(qian)為(wei)(wei) 130 億市值)。
此外(wai)，如本次交易順(shun)利實施，京東(dong)將觸發全面(mian)要約收(shou)購(gou)義(yi)務，要約收(shou)購(gou)數量約為(wei) 2.77 億股(gu)(gu)，占(zhan)德邦股(gu)(gu)份股(gu)(gu)比(bi) 26.98%，要約收(shou)購(gou)價(jia)格為(wei) 13.15 元(yuan)/股(gu)(gu)(較德邦停牌前 12.66 元(yuan)高(gao)出 3.9%)，合計所需最高(gao)資(zi)金總(zong)額約為(wei) 36.44 億元(yuan)。
公告(gao)還特別指出，為提高京東(dong)對下屬物流業務板(ban)塊的整合(he)效率(lv)， 本次(ci)要約收購將以終止(zhi)德邦股份的上市地位(wei)為目(mu)的。
這(zhe)只是行業并購一隅。
2021 年 11 月，百世宣(xuan)布同意將其在國內的快遞業務以約 68 億元人民幣的對價轉讓給(gei)極(ji)兔，目前交易已完成。
短短半年不到，兩家快遞(di)巨頭并購額已超(chao)157億元(yuan)。
德邦在快運服務上具有優(you)勢(shi)。圖片來源(yuan)：德邦官網
“獨立運營”
崔維星畢業(ye)自廈(sha)門大學會計系，熱(re)衷于(yu)講邏輯(ji)，從1996年開始創業(ye)，喜歡(huan)和麥肯錫等(deng)咨詢機(ji)構打交道，愛滑雪(xue)。
京東物(wu)流CEO余睿是個80后，畢(bi)業于(yu)中國政法大學，2008年(nian)7月，以管(guan)培生身份加入京東。
兩人在“江湖氣(qi)”的物流(liu)圈內，都顯得(de)不同。但從企業氣(qi)質來講，卻是相(xiang)似的。
這種相(xiang)融體現在信任上(shang)，一向直營的京東，給(gei)了德邦(bang)很大自由度。
崔維(wei)星在內部信(xin)中(zhong)表示(shi)，德邦還將(jiang)(jiang)繼(ji)續(xu)(xu)保持(chi)品牌和(he)團隊獨立運(yun)營，他自己也會繼(ji)續(xu)(xu)管理公司。并將(jiang)(jiang)此次股權并更(geng)定義為(wei)“戰略投資(zi)”。
“大方(fang)向上，接下來核心戰略和業務方(fang)向整體也不會有大變化。不論是(shi)對于我(wo)個人而(er)言，還是(shi)對于京東物流(liu)(liu)而(er)言，都希望(wang)在(zai)(zai)未來有更長遠布(bu)局，而(er)不是(shi)短期內把什么都砍掉，只追求利(li)潤。京東物流(liu)(liu)在(zai)(zai)技術、供應鏈解決方(fang)案、商(shang)業洞(dong)察等方(fang)面的優勢能(neng)力會給我(wo)們帶(dai)來更多積極影響。機遇(yu)總是(shi)蘊藏在(zai)(zai)變化中。”崔維星稱。
客觀上，京東確(que)實需要德邦。
余睿將一(yi)體化(hua)供(gong)(gong)應(ying)鏈物(wu)流(liu)服務(wu)市場，定位于京東(dong)物(wu)流(liu)核心主航道。據(ju)京東(dong)物(wu)流(liu)招股(gu)書引用的灼識咨(zi)詢數據(ju)，2020年(nian)(nian)，中國一(yi)體化(hua)供(gong)(gong)應(ying)鏈物(wu)流(liu)服務(wu)行業市場規模達2萬(wan)億(yi)(yi)元，預計到(dao)2025年(nian)(nian)將進一(yi)步增(zeng)至(zhi)3.2萬(wan)億(yi)(yi)元，年(nian)(nian)復合增(zeng)速為(wei)9.5%。
而ToB 供(gong)應鏈的升級將(jiang)催(cui)生對零(ling)(ling)擔快(kuai)運(yun)(yun)的服務需求(qiu)(qiu)升級。包(bao)括制造業企業集(ji)中(zhong)度提(ti)升有(you)望帶(dai)動貨運(yun)(yun)需求(qiu)(qiu)集(ji)中(zhong)，制造商(shang)追求(qiu)(qiu)柔性(xing)供(gong)應鏈體系驅(qu)動整車(che)運(yun)(yun)輸零(ling)(ling)擔化等需求(qiu)(qiu)均對快(kuai)運(yun)(yun)(大件(jian)物流) 提(ti)出(chu)更高要(yao)求(qiu)(qiu)。
此外，從已有(you)業務來看，電(dian)商大(da)件亦成增量。
據全國(guo)家(jia)用電(dian)器工業(ye)信息中(zhong)心數據，2019 年家(jia)電(dian)網(wang)購規模達到 6987 億(yi)元，2019-2021 年網(wang)購滲透率(lv)從 36%左右(you)升至(zhi)超過(guo) 47%。
另據(ju)賽(sai)迪研究(jiu)院數據(ju)， 2018 年家居建(jian)材電(dian)商市(shi)(shi)場規(gui)模達到 3780 億元，網購滲透率達到 8.6%， 雖然線上(shang)化程度不及家電(dian)產品，但整體(ti)市(shi)(shi)場空間廣闊，2018 年約有 4.4 萬(wan)億規(gui)模。
對京(jing)東來說，在 3C 家電(dian)(dian)領域的渠道(dao)優勢，也需要大(da)件物流(liu)服(fu)務強化支(zhi)撐(cheng)。據全(quan)國家用電(dian)(dian)器工業信(xin)息中心數據， 2021 年 Q1 京(jing)東商城在家電(dian)(dian)零售(shou)全(quan)渠道(dao)份額為 16.9%，僅次于蘇寧，而線上(shang)渠道(dao)份額超 過 37%，排名(ming)第(di)一。
大件消費品物流在(zai)貨(huo)源(yuan)、運(yun)(yun)輸和(he)服務方面具有特殊(shu)要(yao)(yao)求，由于貨(huo)物價值較高(gao)，運(yun)(yun)輸過(guo)程一旦造成(cheng)損(sun)耗，損(sun)失的不僅是貨(huo)物本身價值，還(huan)有品牌信(xin)譽度及形(xing)象，因(yin)此倉儲、運(yun)(yun)輸、配送過(guo)程中的質量管控(kong)尤為重要(yao)(yao)。
這是德邦長處。其擁有相對完(wan)整的網絡布局、市(shi)場(chang)渠道、服(fu)務體驗及管理模(mo)式。
從(cong)網(wang)端看，截至2021年上半年，德邦物流(liu)擁有(you) 7285 個(ge)(ge)直營網(wang)點，2668 個(ge)(ge)合(he)伙人網(wang)點，143 個(ge)(ge)分撥(bo)中(zhong)心， 1.5524萬輛(liang)自營車輛(liang)，2057 條干線運輸線路以及各類用(yong)工(gong)模式的派送(song)員 6.37 萬人，能對京東物流(liu)網(wang)絡進行有(you)效補充。 從(cong)干線運輸能力(li)來說(shuo)，也(ye)有(you)所幫助。
目前來看(kan)，收購(gou)德邦(bang)對京(jing)東(dong)最(zui)主要(yao)幫助還是(shi)在“一體化供應鏈物流”提質。
“像(xiang)快遞、快運(yun)或(huo)者類標準產(chan)品，有很(hen)大價值，豐富整個網絡(luo)貨量，規模效應就越好。標準產(chan)品是(shi)很(hen)好獲客(ke)方式，會(hui)一直做(zuo)下去。但經濟(ji)(ji)型(xing)快遞，競爭比較厲害，我們(men)沒那么著急。”余睿對21世紀經濟(ji)(ji)報道記者說。
京東則向德邦提供了(le)快遞“內卷”時代下最(zui)重(zhong)要的單量。
由是(shi)，需要“質量(liang)”穩定的京東與德邦選擇相對獨(du)立的整合模式。
財報顯示，2021年(nian)，京東物(wu)流營收 1046.93 億元，同(tong)比(bi)增長 42.68%;經調(diao)整后的 Non-IFRS 凈利潤為-12.3 億元。
營收中，來(lai)自外(wai)部客(ke)戶(hu)收入(ru)達 591億(yi)元，同比增(zeng)長 72.7%，占總收入(ru)比 56.5%。
“一個整體”
極兔(tu)則(ze)明顯(xian)走上了另一條(tiao)路(lu)。
2021年12 月(yue) 17 日，美股交(jiao)易(yi)盤(pan)前，百(bai)世集(ji)團宣布已(yi)完成國內(nei)快遞業務(wu)轉(zhuan)讓給極兔。
這一收購(gou)案例(li)溢(yi)價不低， 68 億元交易價格，已超過百世(shi)整(zheng)體市(shi)值。對于極(ji)兔的選擇，多家(jia)快遞公司高管向21世(shi)紀(ji)經濟報道(dao)記(ji)者坦承，“是有些貴，但值得”。
對于極兔而(er)言，收(shou)購百世將獲得關鍵的淘系流量(liang)。
據百(bai)世集(ji)團(tuan)最新股(gu)本結構顯(xian)示，阿里持股(gu)百(bai)世集(ji)團(tuan) 37.1%的(de)股(gu)份，極(ji)兔(tu)并購百(bai)世快遞(di)業務(wu)后，極(ji)兔(tu)將(jiang)獲得天貓與淘寶對百(bai)世快遞(di)的(de)端口，這也意(yi)味著阿里系(xi)電商流量競爭(zheng)格局將(jiang)迎(ying)來(lai)新變化。
百世快遞市占率(lv)約(yue)占全(quan)國(guo) 7%-8%，并購后極兔(tu)市場占有率(lv)達 10%-15%，并將取代(dai)申通成為國(guo)內第四大(da)電商快遞。
極兔另一大收(shou)獲還(huan)在于百世的(de)全國性網點。“花時間也(ye)不一定能建立起來。”有(you)快遞公司(si)高管如此評價。
但這也是個難(nan)點，并(bing)成(cheng)為影響此次并(bing)購成(cheng)效的決定因素之一。
兩(liang)個(ge)加盟(meng)制快遞(di)企業在網絡(luo)布局中不(bu)可(ke)避免地會(hui)出現區域重合的現象，如何有效整合，是關鍵。
據(ju)雙壹資訊， 極(ji)(ji)兔(tu)就四個(ge)可(ke)能(neng)場景提出了網點(dian)整合方案。其中，兩個(ge)場景下將(jiang)能(neng)實現“1+1=2”，即極(ji)(ji)兔(tu)與(yu)(yu)百(bai)世加(jia)(jia)盟(meng)(meng)商(shang)(shang)(shang)均(jun)得到保留:區(qu)域(yu)拆(chai)分，極(ji)(ji)兔(tu)加(jia)(jia)盟(meng)(meng)商(shang)(shang)(shang)與(yu)(yu)百(bai)世加(jia)(jia)盟(meng)(meng)商(shang)(shang)(shang)分別成(cheng)為(wei)拆(chai)分后區(qu)域(yu)唯一加(jia)(jia)盟(meng)(meng)商(shang)(shang)(shang)。或者(zhe)極(ji)(ji)兔(tu)加(jia)(jia)盟(meng)(meng)商(shang)(shang)(shang)與(yu)(yu)百(bai)世加(jia)(jia)盟(meng)(meng)商(shang)(shang)(shang)合股， 共同成(cheng)為(wei)區(qu)域(yu)內唯一加(jia)(jia)盟(meng)(meng)商(shang)(shang)(shang)。
另(ling)兩個場景下主(zhu)要以(yi)業務(wu)(wu)量為標(biao)(biao)準(zhun)篩選(xuan)加(jia)盟(meng)(meng)商(shang)，該種情況(kuang)保證了(le)資源(yuan)整合下最小損失， 即(ji)以(yi)業務(wu)(wu)量為標(biao)(biao)準(zhun)，其中一方解約退出，另(ling)一方成為區(qu)域內唯一加(jia)盟(meng)(meng)商(shang)。或者，原極兔與百世(shi)加(jia)盟(meng)(meng)商(shang)都退出，代(dai)理(li)區(qu)尋找新(xin)的加(jia)盟(meng)(meng)商(shang)。
整合過程無疑(yi)是艱難的。
有區(qu)域加(jia)盟(meng)(meng)商透露，在華東(dong)地區(qu)，有百世加(jia)盟(meng)(meng)商給極兔(tu)要價250萬(wan)元(yuan)，極兔(tu)只愿(yuan)意給170萬(wan)元(yuan)，最終選擇(ze)區(qu)域拆(chai)分。結果是，網點集中度降(jiang)低，抬高運輸(shu)成本。兩者雙輸(shu)。
另有極兔加盟商表(biao)示，一直在虧損(sun)。
對極兔來說(shuo)，這是種必(bi)然經歷的陣(zhen)痛。
“并購時代”
中國快遞業(ye)已然(ran)進入變局之年(nian)。
2017-2019 年，快(kuai)遞行業處于(yu)換擋降速(su)階(jie)段，全社會網(wang)購滲透率提升(sheng)幅度有(you)限，存量市場(chang)的激烈價格戰導致二三線快(kuai)遞企業加(jia)速(su)離(li)場(chang)。
國家郵(you)政局數據顯(xian)示，該階(jie)段，我國快遞行(xing)(xing)業業務量(liang)增速(su)分別為 28%、26.6%、25.3%。與(yu)2017 年之前(qian)相比，整體行(xing)(xing)業增速(su)下降(jiang)約 20-30個百(bai)分點(dian)。2019 年的激烈價格戰侵蝕行(xing)(xing)業利(li)潤，尾部(bu)企業出(chu)現經營困(kun)難等局面。
在規模效(xiao)應(ying)明顯的(de)物(wu)流行業(ye)里，業(ye)務規模與單票成(cheng)本(ben)成(cheng)反比，頭部企業(ye)的(de)低成(cheng)本(ben)有利于進一步擴大市(shi)場(chang)份額，形成(cheng)良性循(xun)環。
在成本控制及業(ye)務規(gui)模上，尾部快遞(di)(di)(di)企業(ye)與頭部企業(ye)的(de)差距越來越大，2019 年如風(feng)達快遞(di)(di)(di)、國通快遞(di)(di)(di)、品駿(jun)快遞(di)(di)(di)、全(quan)一快遞(di)(di)(di)、遠程物流等(deng)紛(fen)紛(fen)陷入困境。據普華永道研究報告，2019 年快遞(di)(di)(di)行(xing)業(ye)整(zheng)體并購交易數量增(zeng)多，但并購規(gui)模相對較小。
在二(er)線(xian)企業基本出(chu)清后(hou)，一(yi)線(xian)快遞公(gong)司未來主要依靠成本和(he)服務質量的(de)優勢(shi)擴(kuo)大規(gui)模(mo)效應，或者(zhe)通過重組(zu)、并(bing)購實(shi)現(xian)行業集(ji)中度的(de)提(ti)升，最終向寡頭壟(long)斷(duan)邁進。
2021年(nian)，通(tong)(tong)(tong)達系內部競爭持(chi)續進行(xing)，綜合實(shi)力具有優勢的(de)頭部快遞規模(mo)不斷擴(kuo)大，行(xing)業 CR3 持(chi)續提升;中通(tong)(tong)(tong)、韻(yun)達、圓通(tong)(tong)(tong)第一梯隊公司的(de)市占率與(yu)(yu)申(shen)通(tong)(tong)(tong)、百世之間差距(ju)增大，中通(tong)(tong)(tong)與(yu)(yu)申(shen)通(tong)(tong)(tong)的(de)市占率差距(ju)從2019年(nian)的(de) 7.5%擴(kuo)大至(zhi) 2021 年(nian)的(de)10.4%。
此階段下，行業內(nei)大(da)型(xing)同業并購(gou)成為趨勢。
背后也(ye)有著政策推動。
國家(jia)郵政局(ju)披露，3月(yue)16日，國家(jia)郵政局(ju)在浙江(jiang)義(yi)烏召開寄遞(di)(di)企(qi)業座談會，局(ju)黨組成(cheng)員、副局(ju)長陳凱強調，國家(jia)郵政局(ju)對于(yu)維護快遞(di)(di)市場(chang)公(gong)平(ping)健康(kang)秩序(xu)、維護快遞(di)(di)員群體合法權益、保障末端(duan)網(wang)點穩(wen)定運行的決(jue)心是堅定的。全系統全行業要持續鞏固規范成(cheng)果，切(qie)實(shi)向高質量、提(ti)質效、反內卷(juan)的目標(biao)邁進。
這意味(wei)著，國家郵(you)政局要控制“價格(ge)戰”，不鼓勵無序競爭。其結果是(shi)，新進入(ru)市場(chang)很難。
并(bing)購似乎成(cheng)為入(ru)局(ju)(ju)唯一可能。哪吒速運數次申請快(kuai)(kuai)遞(di)業務經營許可證(zheng)均被郵(you)政(zheng)局(ju)(ju)拒絕，最終，借助速爾快(kuai)(kuai)遞(di)牌照(zhao)開(kai)始在(zai)局(ju)(ju)部地區起網。
“要推動企(qi)(qi)(qi)業加強(qiang)核心(xin)資源整合(he)，鼓勵(li)企(qi)(qi)(qi)業間、上下(xia)游(you)間兼(jian)并重(zhong)組，培育(yu)壯大具有國際競爭力的現代快遞物流企(qi)(qi)(qi)業。”在2022年全(quan)國郵政(zheng)管理工作會議上，國家郵政(zheng)局局長馬軍勝表態。
“快(kuai)遞(di)大型并購潮必然繼續，當下主(zhu)體(ti)還是(shi)太多了。極(ji)兔(tu)踩在了政策、市場(chang)關門前節點，是(shi)種幸運，但很難復(fu)制。”另有快(kuai)遞(di)企業高(gao)管對21世紀經濟報道(dao)記者(zhe)說。
他的觀點得到了從(cong)投資人、知名高校教授到快遞加盟商的一致認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