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 李明明 實習生 張杏 北京報道

2021年(nian)，我國人口凈增長48萬人，較前一年(nian)大幅下跌，最重(zhong)要(yao)的原因是(shi)出生人口明顯下行。

近日，全國各省(sheng)份相繼公(gong)布人(ren)口數(shu)據。截止到目前，31個省(sheng)區市(shi)中，已經(jing)至少有29個省(sheng)份發布了2021年的出生人(ren)口數(shu)據，一個非常突出的信號是，人(ren)口大省(sheng)的出生人(ren)口數(shu)量下(xia)降。

2021年，出生人口最(zui)多的10個省份是廣(guang)東、河(he)(he)南、山東、四(si)川、河(he)(he)北、安徽、廣(guang)西(xi)、江蘇、湖南和貴州。其(qi)中，僅有廣(guang)東1省出生人口超過100萬(wan)。

而和2017年相(xiang)比，人(ren)口大省河(he)南、山東(dong)、湖南、江西、山東(dong)、安徽等地，2021年出(chu)生人(ren)口都下(xia)降了40%以上。在這背后，發生了什么？

山東(dong)社(she)會科學院人口(kou)與社(she)會發展研究(jiu)院院長(chang)崔(cui)樹義對21世(shi)紀經濟報道記(ji)者(zhe)表示，“巧婦難為(wei)無米(mi)之(zhi)炊(chui)。出生(sheng)人口(kou)下跌的最重(zhong)要原因，是(shi)育(yu)齡婦女(nv)特別是(shi)生(sheng)育(yu)旺(wang)盛期育(yu)齡婦女(nv)數量(liang)大幅減(jian)少(shao)。”

為(wei)此，多個(ge)省份開始落地促進生(sheng)育(yu)政(zheng)策(ce)。很多地方在稅收、教育(yu)、住(zhu)房(fang)、就業等方面提供生(sheng)育(yu)支(zhi)持措施(shi)，減輕家庭生(sheng)育(yu)、養育(yu)、教育(yu)負擔。

比如，北京市政府(fu)明確，未成年子女數量較多的家庭申請公(gong)共租(zu)賃住房的，可(ke)以納入優先配(pei)租(zu)范(fan)圍(wei)；同時，鼓勵用人(ren)單位制定(ding)有利于職工平衡(heng)工作(zuo)和家庭關系的措施，依法協商確定(ding)有利于照顧嬰(ying)幼兒(er)的靈活休假和彈(dan)性工作(zuo)方(fang)式。

河南、山東一年出生人口跌破80萬

除了山(shan)東之外，河南也是(shi)人(ren)(ren)口大省，在(zai)過去10年，每年出生人(ren)(ren)口幾(ji)乎都在(zai)百(bai)萬以上，但從2020年開始，山(shan)東和河南的出生人(ren)(ren)口均(jun)跌(die)穿百(bai)萬大關，2021年更是(shi)繼續(xu)下跌(die)到(dao)不(bu)足80萬人(ren)(ren)。

其中，山東2021年出(chu)(chu)生人口75.04萬人，出(chu)(chu)生率(lv)(lv)7.38‰;死(si)亡人口74.83萬人，死(si)亡率(lv)(lv)7.36‰；人口自然增長率(lv)(lv)0.02‰。

河南2021年(nian)出(chu)生(sheng)人(ren)口79.3萬人(ren)，人(ren)口出(chu)生(sheng)率(lv)(lv)為(wei)(wei)8.00‰；死亡人(ren)口73.0萬人(ren)，人(ren)口死亡率(lv)(lv)為(wei)(wei)7.36‰；自(zi)(zi)然(ran)增(zeng)加人(ren)口6.3萬人(ren)，自(zi)(zi)然(ran)增(zeng)長(chang)率(lv)(lv)為(wei)(wei)0.64‰。

中(zhong)國社會科學(xue)院人口(kou)(kou)與勞(lao)動經濟研究(jiu)所(suo)研究(jiu)員(yuan)王(wang)廣州對21世紀(ji)經濟報道記者(zhe)分析，出生人口(kou)(kou)減少一個原因(yin)是(shi)生育(yu)率下(xia)降(jiang)。由于婚齡推遲，受教育(yu)水平提高，高中(zhong)及以(yi)上的育(yu)齡婦女(nv)占的比(bi)例越(yue)來越(yue)大(da)，而受教育(yu)水平會影響生育(yu)率。

“出(chu)(chu)生(sheng)人(ren)(ren)口下跌，還(huan)受到人(ren)(ren)口遷移(yi)和(he)流(liu)動的(de)(de)影響。河北(bei)(bei)、河南、安徽(hui)都算是(shi)我(wo)國(guo)的(de)(de)人(ren)(ren)口大省(sheng)(sheng)和(he)勞動力(li)輸出(chu)(chu)大省(sheng)(sheng)，實際(ji)上也(ye)等于是(shi)生(sheng)育人(ren)(ren)口的(de)(de)輸出(chu)(chu)大省(sheng)(sheng)。河北(bei)(bei)的(de)(de)流(liu)出(chu)(chu)人(ren)(ren)口，主(zhu)要(yao)去(qu)了北(bei)(bei)京和(he)天津(jin)等地，湖南的(de)(de)流(liu)出(chu)(chu)人(ren)(ren)口主(zhu)要(yao)去(qu)了廣東。而勞動力(li)輸出(chu)(chu)以后，相關人(ren)(ren)群也(ye)會延遲結婚年齡。”中國(guo)人(ren)(ren)口學會副會長、南開大學經濟學院(yuan)人(ren)(ren)口與發展研(yan)究所教授原新對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介紹。

此外，年輕人婚(hun)育(yu)觀念的(de)改變也(ye)是(shi)重要(yao)原(yuan)因。原(yuan)新(xin)指出(chu)，社會競(jing)爭的(de)加劇，婚(hun)戀(lian)成(cheng)本、生育(yu)養育(yu)成(cheng)本的(de)上(shang)升(sheng)，造(zao)成(cheng)年輕人普遍的(de)晚婚(hun)、晚育(yu)、少育(yu)，并已經變成(cheng)了一(yi)個大的(de)趨勢。

“另外(wai)，數字化(hua)社會加強了人們在(zai)虛擬(ni)空(kong)間的溝通，但同時也降低了大(da)部分年輕人面對面的人際溝通能力(li)，談戀愛(ai)能力(li)也相應變弱。”原新(xin)坦(tan)言。

民(min)政部數據(ju)顯示，早在(zai)2018年，我國(guo)單身成年人(ren)口就已(yi)經超過2億人(ren)。

對此(ci)，原新(xin)分析，該現(xian)象出(chu)現(xian)由兩方面(mian)因素導致，首先由于長達40年(nian)的(de)出(chu)生人(ren)口性別(bie)比(bi)偏高，2020年(nian)，我(wo)國20歲至40歲的(de)適齡(ling)結婚(hun)人(ren)口中，男性比(bi)女(nv)性多(duo)了(le)1752萬，部(bu)分男性“失婚(hun)”。另外一方面(mian)，隨著女(nv)性受教(jiao)育(yu)程(cheng)度和就業能(neng)力的(de)提高，社(she)會競爭(zheng)的(de)壓力使得很(hen)多(duo)女(nv)性選擇了(le)不婚(hun)，因此(ci)又造成了(le)許多(duo)單身人(ren)口的(de)增加。

當(dang)然，也有短(duan)期因(yin)素，比如疫情的(de)影(ying)響。

“疫情導致人們(men)收入減少和對未來的預期降(jiang)低，從(cong)而(er)使部分人群(qun)降(jiang)低了生育(yu)(yu)意愿，或是延緩了生育(yu)(yu)行為(wei)。”崔(cui)樹義指出，而(er)且此前全面(mian)兩孩政策放(fang)開前積壓的生育(yu)(yu)動(dong)能已(yi)釋放(fang)完畢，新出生人口(kou)中，二孩占比明(ming)顯下降(jiang)。

人(ren)口(kou)大省的出生(sheng)率(lv)下跌，傳導到個人(ren)身(shen)上(shang)，也使不少(shao)人(ren)體會明顯(xian)。尤(you)其是一(yi)些(xie)從事幼教招生(sheng)的人(ren)士，已經感受到“寒意”。

鄭(zheng)(zheng)州高新區樂(le)火幼兒園園長告訴(su)21世紀(ji)經濟報道記者，出(chu)生(sheng)率降低，對(dui)鄭(zheng)(zheng)州市幼兒園招生(sheng)有影(ying)響，她(ta)所在幼兒園周(zhou)邊(bian)情況(kuang)尚好(hao)，因為周(zhou)邊(bian)人(ren)口相對(dui)比(bi)較密集一(yi)些(xie)，教育資源比(bi)較豐富，影(ying)響不太大(da)。“影(ying)響比(bi)較多的是(shi)稍微偏遠一(yi)些(xie)的地方。鄭(zheng)(zheng)州市這兩年，一(yi)些(xie)小型幼兒園不再辦了。”

原新指出(chu)，此前聯合國發布的《世(shi)界人口(kou)展望2022》報告(gao)提出(chu)，中國最早可能在2023年出(chu)現人口(kou)負增(zeng)長(chang)。

“但是，在人(ren)口(kou)負(fu)增長的(de)(de)早期階段，由于(yu)人(ren)口(kou)規模巨大(da)的(de)(de)基本(ben)國情(qing)沒有根本(ben)改變。所以在其慣性作用之(zhi)下，未來30年左右，我國人(ren)口(kou)數量的(de)(de)下降是非常有限的(de)(de)。所以，2025年之(zhi)前總人(ren)口(kou)基本(ben)在14億以上(shang)，2050年之(zhi)前將(jiang)在13億以上(shang)。”原新強調。

但從省(sheng)級層面(mian)來說，人口(kou)(kou)負(fu)(fu)增長(chang)省(sheng)份正(zheng)在擴(kuo)張(zhang)。原新指出(chu)，未來人口(kou)(kou)負(fu)(fu)增長(chang)的省(sheng)份會從“點狀(zhuang)”演進為“片(pian)狀(zhuang)”。

崔(cui)樹義表示，我國2021年比(bi)2020年凈增了48萬人(ren)，根據多種因(yin)素判斷，2022年出生人(ren)口將會繼續(xu)減少。

“從(cong)山東(dong)(dong)省來看，2022年，山東(dong)(dong)省將會出(chu)現人(ren)口(kou)自(zi)然負增(zeng)長(chang)，2030年前后山東(dong)(dong)省總人(ren)口(kou)將下降到1億人(ren)以下。”崔樹(shu)義表示。

多地促進生育政策落地

目前，促進生育政策(ce)從國家(jia)到地方層面不斷出臺。

2021年7月，中(zhong)共中(zhong)央、國務院《關(guan)于優化生(sheng)育政策促進人(ren)口長(chang)期均(jun)衡(heng)發(fa)展的決定(ding)》正式公(gong)布(bu)，明確實施一(yi)對夫妻可以生(sheng)育三個子(zi)女政策，取消社會撫養(yang)費(fei)等(deng)制約措施，清理和(he)廢止相關(guan)處罰(fa)規(gui)定(ding)，配(pei)套實施積極生(sheng)育支持措施。

2022年以來(lai)，廣西、海(hai)南、湖南等地相繼出臺《關于(yu)優化生育(yu)政策促進人口長(chang)期均衡(heng)發展實施(shi)方案》。

此外，5月(yue)16日(ri)，山(shan)東(dong)省(sheng)人(ren)大常(chang)委會在(zai)濟(ji)南(nan)召(zhao)開加快推進計劃生(sheng)育(yu)政策調整立(li)法調研座談(tan)會，提出(chu)要切實減輕群眾(zhong)生(sheng)育(yu)、養育(yu)、教育(yu)負擔。7月(yue)28日(ri)，山(shan)東(dong)省(sheng)人(ren)大常(chang)委會發(fa)布(bu)關于(yu)(yu)修改《山(shan)東(dong)省(sheng)人(ren)口與計劃生(sheng)育(yu)條(tiao)例》的(de)(de)決定。《條(tiao)例》修訂后，新增三周歲以下嬰幼(you)兒(er)父(fu)母(mu)各享受每(mei)年累(lei)計不少于(yu)(yu)十日(ri)育(yu)兒(er)假(jia)，男(nan)性陪產假(jia)由7天延長為(wei)15天，同時，給(gei)予獨生(sheng)子(zi)女(nv)每(mei)年累(lei)計10日(ri)、非(fei)獨生(sheng)子(zi)女(nv)每(mei)年累(lei)計7日(ri)的(de)(de)護理假(jia)。

安徽省也(ye)新修(xiu)訂了《安徽省人口與計劃生育條例》，提出多項支持生育政策，包括女方(fang)在享受(shou)(shou)國家(jia)規定產假基(ji)礎上，延長產假60天；男方(fang)享受(shou)(shou)30天護理(li)假，以(yi)及(ji)，根據實際情況(kuang)，對家(jia)庭困(kun)難的嬰幼兒入托、入園給(gei)予一定補助等。

縱觀各省(sheng)份鼓勵(li)生育(yu)的(de)措施，21世(shi)紀經(jing)濟報道記者發現，比較慣常的(de)是給予更(geng)長的(de)產假和(he)更(geng)多的(de)生育(yu)補貼。

原新表示，現在很(hen)多地方為了鼓勵生育，紛紛把產假(jia)延(yan)長，對孩子的培養(yang)母親身體的恢復等(deng)都有很(hen)多好處。

“但(dan)最大的(de)負面效(xiao)果，可能是女性(xing)再回到工作(zuo)崗(gang)位，會(hui)受到一(yi)定影響。所以(yi)產(chan)假并不一(yi)定就(jiu)是越(yue)長越(yue)好，在就(jiu)業(ye)方面，要(yao)關注對女性(xing)合法權(quan)利的(de)保(bao)護，應該(gai)在法律政(zheng)策和激(ji)勵(li)措施(shi)方面有一(yi)些(xie)具(ju)體的(de)安排。”原(yuan)新表示。

王(wang)廣州指出，有(you)些(xie)(xie)政策只要放(fang)寬一些(xie)(xie)，就能產(chan)(chan)生(sheng)比(bi)較好的效果(guo)，比(bi)如(ru)延長(chang)產(chan)(chan)假和(he)陪護假。在(zai)鼓(gu)勵二(er)孩生(sheng)育(yu)方面(mian)，延長(chang)產(chan)(chan)假的效果(guo)是比(bi)較明(ming)顯的，可是陪護假是否帶薪、錢從哪來(lai)等(deng)等(deng)，這些(xie)(xie)還需要進一步討論。

“所謂(wei)的(de)優惠(hui)政(zheng)策，一般來說只能(neng)做(zuo)加法，不(bu)能(neng)做(zuo)減法。所以我一直主張要做(zuo)好研(yan)究，不(bu)能(neng)盲目的(de)胡亂出政(zheng)策，因為屆時有可能(neng)面(mian)臨財政(zheng)上不(bu)能(neng)支(zhi)持補貼措(cuo)施的(de)情況(kuang)，所以要算清楚優惠(hui)生育措(cuo)施實(shi)施之(zhi)后(hou)，會(hui)影(ying)響(xiang)到的(de)人(ren)群規(gui)模，投入資金占整(zheng)個國家GDP的(de)比例，以及(ji)是(shi)否會(hui)是(shi)損傷其(qi)它的(de)公共(gong)政(zheng)策和(he)福(fu)利(li)，影(ying)響(xiang)到公平性等等。”王廣州(zhou)說。

崔樹義表示，為鼓勵和支(zhi)持(chi)生育，各地已陸(lu)續(xu)出臺一些政策，可能會(hui)對(dui)提高生育率有(you)所幫助，但這些措施力度不大，精(jing)度不高，執行范圍有(you)限，不要對(dui)其抱有(you)過高期望。

“我建議出臺政(zheng)策(ce)(ce)之前，首先是要(yao)通(tong)過大規(gui)模調查(cha)，弄清(qing)人們(men)為什么要(yao)生？生育子女給他們(men)帶(dai)來(lai)了，或是能給他們(men)帶(dai)來(lai)什么好處？然后對癥下藥，有(you)針對性的采(cai)取措施，提高生育回報率(lv)。其次(ci)是要(yao)精(jing)準施策(ce)(ce)，將(jiang)(jiang)鼓勵支持政(zheng)策(ce)(ce)面(mian)向那些確實有(you)生育意愿的人，確實有(you)效解(jie)決或減輕他們(men)將(jiang)(jiang)要(yao)遇到的難題。”崔樹義指出。

不過(guo)，相對于產假和生育(yu)補(bu)(bu)貼(tie)，托(tuo)(tuo)育(yu)設施更容易落地，也(ye)是(shi)公共服務(wu)資(zi)源(yuan)的(de)有(you)效補(bu)(bu)充，王廣州分析，托(tuo)(tuo)育(yu)的(de)發展(zhan)取決于老百(bai)姓的(de)認同和安(an)全感，首先解決托(tuo)(tuo)育(yu)安(an)全問題，以讓老百(bai)姓能夠(gou)放心(xin)的(de)將孩(hai)子托(tuo)(tuo)育(yu)。

“在托育上，可(ke)(ke)以采(cai)取(qu)發(fa)放消(xiao)費(fei)券的補貼措(cuo)施，可(ke)(ke)能直接補貼到孩子身上更符合目(mu)前的基本國情，給家(jia)長更多(duo)的知情選(xuan)擇權。所有(you)的補貼措(cuo)施的目(mu)標是形成既公平(ping)又有(you)效率的運行機制，避免把主要資源(yuan)過分集中在少數人或托育機構上。”王廣州說(shuo)。

原新指(zhi)出(chu)，根據國(guo)外過去40年(nian)的(de)經(jing)驗來看，推動生育(yu)率上(shang)升(sheng)的(de)經(jing)濟成本、時(shi)間(jian)成本、社會成本、政(zheng)治成本都是非常高昂的(de)。因(yin)此，他(ta)判斷(duan)這些政(zheng)策短期(qi)內(nei)不會產(chan)生一(yi)個非常明顯(xian)的(de)效(xiao)果，也不可能(neng)一(yi)兩年(nian)之內(nei)生育(yu)率馬上(shang)就能(neng)回升(sheng)。“生育(yu)政(zheng)策生效(xiao)，是一(yi)個循(xun)序漸(jian)進的(de)過程。”

事實(shi)上，也有專家指出，在目前出生(sheng)人口下跌勢頭難以大幅度扭(niu)轉的(de)背景之下，未來要更為關注人口素質的(de)提升。

近日，湖(hu)(hu)南省(sheng)衛生(sheng)(sheng)健康委黨組書記、主任李小(xiao)松在解(jie)讀《關于優化生(sheng)(sheng)育(yu)政策促進(jin)人口(kou)(kou)長期均衡發展的(de)實施方(fang)案的(de)通知》時也(ye)指出(chu)，湖(hu)(hu)南省(sheng)人口(kou)(kou)發展未來一(yi)段時期的(de)主要(yao)目(mu)標包括(kuo)生(sheng)(sheng)育(yu)、養(yang)育(yu)、教育(yu)成本顯著降低，生(sheng)(sheng)育(yu)水平適當提(ti)高，出(chu)生(sheng)(sheng)人口(kou)(kou)性別比趨于正常，人口(kou)(kou)結構逐(zhu)步優化，人口(kou)(kou)素質進(jin)一(yi)步提(ti)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