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朱英子 北京報道 近(jin)年來，財產(chan)繼承糾(jiu)紛不勝枚舉(ju)，即便當事人在生前(qian)為(wei)防止今后可能出現(xian)的(de)財產(chan)糾(jiu)紛而訂立遺(yi)囑，但大多依舊免不了鬧上(shang)法庭。
以北京市大(da)興區人民法院為(wei)例(li)，其在(zai)2021年(nian)新收(shou)繼承糾紛(fen)類(lei)案(an)(an)件共(gong)703件，其中立案(an)(an)案(an)(an)由為(wei)遺囑繼承糾紛(fen)案(an)(an)件92件，相較于2019年(nian)增長64.29%。
本(ben)文講(jiang)述的便是這(zhe)樣一(yi)個案例，夫妻雙方均為二(er)婚(hun)，婚(hun)前(qian)各(ge)有(you)子女，婚(hun)后(hou)未生育子女，夫妻共同(tong)生活12年后(hou)丈(zhang)夫去世。隨后(hou)，繼子將繼母告上法(fa)庭，要求繼承父(fu)親(qin)遺(yi)產(chan)份額，含國內(nei)外房產(chan)、房租收益、銀行存款、信托資產(chan)、保單等(deng)，總價值高達(da)千(qian)萬，但(dan)終因一(yi)份自書(shu)遺(yi)囑以(yi)及(ji)協議書(shu)而告空。
該類案件主要(yao)(yao)爭議標的為不(bu)動產房屋，遺囑形式(shi)多為自書遺囑、代書遺囑、公(gong)證遺囑，無效遺囑原(yuan)因主要(yao)(yao)在于不(bu)符合法(fa)定(ding)形式(shi)要(yao)(yao)件、見(jian)證程序(xu)存在瑕疵、內(nei)容違反法(fa)律規(gui)定(ding)等(deng)。
一個再婚家庭的利益糾葛
與中國大多數(shu)普通的高凈值人士一樣，在曹婉(wan)（化名(ming)）過(guo)往60余年的人生(sheng)中，財富的增值主要通過(guo)房(fang)產和理財產品實(shi)現。
曹婉（化名）在45歲的時(shi)候(hou)購買了(le)一套(tao)位于(yu)海淀區(qu)的房(fang)子（下稱“101號房(fang)屋”），建(jian)筑面積(ji)為231.94平方(fang)米，那是(shi)2003年。
2004年4月(yue)，曹婉又與中國政(zheng)法大學簽訂《經(jing)濟適(shi)用房買(mai)賣合(he)同》，約(yue)(yue)定購買(mai)中國政(zheng)法大學位于昌平(ping)區(qu)府學路的(de)自(zi)建經(jing)濟適(shi)用住房（教(jiao)授(shou)樓）一套（下稱“202號房屋”），建筑面(mian)積為163.52平(ping)方(fang)米，總價款約(yue)(yue)為39.24萬元，于2008年取得產(chan)權登記(ji)證書。
也是在同年同月，張(zhang)達（化(hua)名）亦與中國政法大學簽訂《經(jing)(jing)濟適(shi)用(yong)房買(mai)賣合同》，約定購買(mai)中國政法大學位于(yu)海淀區的自建經(jing)(jing)濟適(shi)用(yong)住房一套（下稱“303號房屋”），建筑面(mian)積135.39平(ping)方米，總(zong)價款為86.31萬元，于(yu)2009年取得產(chan)權登記證書(shu)。
2005年1月(yue)31日，47歲的曹婉與(yu)張達登記結婚，二人均系再婚，婚后未生育子(zi)女。
隨著年(nian)(nian)齡的(de)增長，52歲(sui)的(de)曹婉投保太(tai)平(ping)人(ren)(ren)壽保險(xian)有(you)限(xian)公(gong)司的(de)人(ren)(ren)壽保險(xian)一份，交費年(nian)(nian)限(xian)為(wei)5年(nian)(nian)，每年(nian)(nian)5萬元(yuan)，保險(xian)年(nian)(nian)限(xian)為(wei)15年(nian)(nian)，被保險(xian)人(ren)(ren)為(wei)自己，生(sheng)存受(shou)益人(ren)(ren)為(wei)自己，受(shou)益份額為(wei)100%，身故(gu)受(shou)益人(ren)(ren)為(wei)張(zhang)達，受(shou)益份額為(wei)100%。該份保險(xian)分別于2015年(nian)(nian)分紅2650.56元(yuan)，2019年(nian)(nian)分紅2850.56元(yuan)。
夫妻雙(shuang)方(fang)(fang)(fang)也開始對(dui)身后事做(zuo)出安(an)排。2012年5月(yue)3日，張(zhang)(zhang)達(da)和(he)曹(cao)婉(wan)共同(tong)(tong)訂(ding)立(li)(li)了《遺(yi)(yi)囑(zhu)》一份，載明：“立(li)(li)囑(zhu)人(ren)(ren)：張(zhang)(zhang)達(da)；立(li)(li)囑(zhu)人(ren)(ren)：曹(cao)婉(wan)。張(zhang)(zhang)達(da)與(yu)曹(cao)婉(wan)系夫妻，為避免財(cai)產(chan)糾紛，經協(xie)商，雙(shuang)方(fang)(fang)(fang)同(tong)(tong)意(yi)(yi)就共同(tong)(tong)財(cai)產(chan)（包(bao)括(kuo)303號(hao)房屋(wu)、202號(hao)房屋(wu)、101號(hao)房屋(wu)）訂(ding)立(li)(li)以(yi)下遺(yi)(yi)囑(zhu)：一、雙(shuang)方(fang)(fang)(fang)中任(ren)何一方(fang)(fang)(fang)先于他方(fang)(fang)(fang)去世，則以(yi)上財(cai)產(chan)由(you)另(ling)一方(fang)(fang)(fang)全部繼承。二、上述協(xie)議(yi)是(shi)經雙(shuang)方(fang)(fang)(fang)同(tong)(tong)意(yi)(yi)達(da)成，經雙(shuang)方(fang)(fang)(fang)同(tong)(tong)意(yi)(yi)方(fang)(fang)(fang)可變更此協(xie)議(yi)。立(li)(li)囑(zhu)人(ren)(ren)：張(zhang)(zhang)達(da)，曹(cao)婉(wan)。訂(ding)約時間：二○一二年五月(yue)三(san)日。”《遺(yi)(yi)囑(zhu)》由(you)張(zhang)(zhang)達(da)手(shou)寫，并由(you)張(zhang)(zhang)達(da)和(he)曹(cao)婉(wan)共同(tong)(tong)簽名(ming)。
也就是(shi)在訂立遺囑的這年，張達被查(cha)出患直(zhi)腸癌(ai)。
1年后，曹婉(wan)決定變賣房產，于6月13日將101號房屋(wu)出(chu)售，售房所(suo)得款項為1310萬元。
曹婉稱，售房款(kuan)項在此后3年被其陸續用于購買(mai)理(li)財產(chan)品(pin)，記者整理(li)其提交至法(fa)院的(de)明(ming)細表(biao)發現，這些理(li)財產(chan)品(pin)包括：8個信托總計(ji)盈利超280萬(wan)，還有(you)1個因購買(mai)了資金池(chi)信托產(chan)品(pin)，至訴(su)訟時都處于逾期未兌付狀態；6支公(gong)募基(ji)金總計(ji)盈利近(jin)220萬(wan)元(yuan)；1支私募基(ji)金盈利近(jin)120萬(wan)元(yuan)。曹婉總計(ji)通過理(li)財增值約620萬(wan)元(yuan)。
病魔(mo)的腳步未停(ting)。張達手(shou)術后于2014年2月(yue)又(you)發現患有肺(fei)癌，二人就著(zhu)手(shou)準備去美國(guo)治(zhi)療。
從2014年4月17日至(zhi)5月8日期間，曹(cao)婉多次向他人(ren)轉賬(zhang)(zhang)，稱轉賬(zhang)(zhang)是為換美元(yuan)，為張達去美國(guo)看病做準備。根據法(fa)院調取的銀行流水單顯(xian)示，夫妻(qi)共(gong)同(tong)財(cai)產中(zhong)，總計匯往(wang)美國(guo)的資金達250萬元(yuan)人(ren)民幣。張達的兒子主張，因此(ci)可(ke)知曹(cao)婉在美國(guo)另有賬(zhang)(zhang)戶(hu)和存(cun)款，但其無從查(cha)實。
據張達(da)的(de)兒子所述(shu)，2014年(nian)5月15日，張達(da)與曹(cao)婉(wan)共同購買(mai)了(le)位(wei)于(yu)美(mei)(mei)國紐約州房(fang)(fang)屋(wu)(wu)，購買(mai)價格為78萬美(mei)(mei)元(yuan)。購房(fang)(fang)時張達(da)與曹(cao)婉(wan)均在(zai)國內，為方便辦理房(fang)(fang)產登記手續，房(fang)(fang)屋(wu)(wu)暫時登記在(zai)曹(cao)婉(wan)的(de)兒子名(ming)下(xia)。后在(zai)張達(da)的(de)協(xie)助下(xia)，將房(fang)(fang)屋(wu)(wu)過(guo)戶至(zhi)曹(cao)婉(wan)名(ming)下(xia)。
曹婉則對此不予認可，稱該房屋系其兒子購(gou)買并登記在其名下，2015年11月(yue)由其子贈(zeng)與給自己，并過(guo)戶(hu)登記至自己名下，屬于自己的個人財產。
僅夫妻共同存款便超2千萬
2015年(nian)4月25日，也就(jiu)是二人赴美前夕，張達(da)與曹婉又簽訂了(le)一份《夫妻(qi)財(cai)產協(xie)議(yi)書》，其(qi)中提到，雙(shuang)(shuang)方各自孩子已過而立之年(nian)，均已獨立生活，為防止今后可能(neng)出現的(de)財(cai)產糾紛(fen)，結合2013年(nian)以來部分(fen)房產發生的(de)變化，雙(shuang)(shuang)方經協(xie)商，達(da)成協(xie)議(yi)。
協議內容(rong)約定，處在婚(hun)前個人名下的(de)(de)202號(hao)房(fang)屋(wu)、303號(hao)房(fang)屋(wu)均(jun)歸夫妻雙方共同所(suo)有(you)；婚(hun)前曹(cao)婉(wan)名下的(de)(de)101號(hao)房(fang)屋(wu)出售后的(de)(de)房(fang)款歸曹(cao)婉(wan)所(suo)有(you)，可用于(yu)投資理財，收益自(zi)享，風險自(zi)擔；曹(cao)婉(wan)的(de)(de)工(gong)資、獎(jiang)金、講課費(fei)(fei)等收入歸曹(cao)婉(wan)所(suo)有(you)；張達的(de)(de)工(gong)資、獎(jiang)金、講課費(fei)(fei)及版稅等收入歸雙方共同所(suo)有(you)。
協議還指出，鑒于張(zhang)達(da)(da)身體(ti)不便，由(you)曹婉統一管理，用于支付張(zhang)達(da)(da)醫藥費、營養補品及護(hu)工(gong)費、全家人日(ri)常生活(huo)開(kai)銷(xiao)、購買泛亞有色(se)金屬產品。
“如上述收入不足以支付乙(yi)(yi)方(fang)(fang)（張(zhang)達）醫藥費、營養補品及護工費開支時(shi)，需(xu)由甲(jia)方(fang)(fang)（曹婉）用其(qi)個人財產填補；若有剩(sheng)余，則歸甲(jia)方(fang)(fang)所有。本(ben)協(xie)議(yi)非(fei)經(jing)對(dui)方(fang)(fang)同意，任(ren)何一方(fang)(fang)不得擅自修(xiu)改或撤銷(xiao)。本(ben)協(xie)議(yi)甲(jia)乙(yi)(yi)雙方(fang)(fang)于2015年(nian)4月25日在北京(jing)共同簽(qian)署(shu)。”協(xie)議(yi)書載明。
協議(yi)(yi)簽訂(ding)后，曹婉還陸續購買了昆明泛亞(ya)有(you)色金屬理(li)財產品合計達(da)631.63萬元。據張達(da)兒子所述(shu)，此協議(yi)(yi)書形成之時，曹婉掌控銀(yin)行存款3000多萬元。
2015年7月，曹(cao)婉陪同張(zhang)達(da)赴美國(guo)治療(liao)肺癌，一(yi)年半后(hou)，張(zhang)達(da)去世(shi)。張(zhang)達(da)的父(fu)母已先于其去世(shi)，除張(zhang)達(da)兒(er)子和曹(cao)婉外，張(zhang)達(da)再無其他法定繼承人，其去世(shi)后(hou)曹(cao)婉拒(ju)接將遺產分割給張(zhang)達(da)的兒(er)子，因而引(yin)發訴訟。
曹(cao)婉(wan)主張(zhang)，本案適(shi)用(yong)遺囑繼承，而非法(fa)定(ding)繼承。同時(shi)認(ren)為，其(qi)與(yu)張(zhang)達為十余(yu)年的合(he)法(fa)夫妻(qi)，在(zai)張(zhang)達身患重癥要去美(mei)國治療之際(ji)，曹(cao)婉(wan)始終與(yu)張(zhang)達一(yi)起生(sheng)活居(ju)住，日常生(sheng)活均(jun)由(you)曹(cao)婉(wan)陪同照料，雙方(fang)子(zi)女(nv)均(jun)已(yi)過而立之年且均(jun)已(yi)組合(he)家(jia)庭獨立生(sheng)活，二(er)老并(bing)不(bu)期盼給(gei)雙方(fang)子(zi)女(nv)帶來贍(shan)養難(nan)題(ti)，事(shi)實(shi)上雙方(fang)子(zi)女(nv)也均(jun)未(wei)盡到贍(shan)養義(yi)務，并(bing)且醫療費用(yong)高昂(ang)花(hua)費難(nan)料，雙方(fang)希望用(yong)雙方(fang)自己的財產予(yu)以(yi)支(zhi)付，事(shi)實(shi)上也并(bing)未(wei)麻煩(fan)雙方(fang)各自的孩子(zi)，望法(fa)院(yuan)依(yi)法(fa)駁回繼子(zi)的訴訟請求。
關于張達(da)(da)(da)在美國(guo)看病的(de)費用一(yi)事，曹(cao)婉(wan)與張達(da)(da)(da)兒(er)(er)(er)子(zi)的(de)說(shuo)法(fa)有沖(chong)突。曹(cao)婉(wan)稱(cheng)，張達(da)(da)(da)治療花(hua)費50萬美元以上(shang)，因為無法(fa)報(bao)銷，所以沒有留(liu)存賬單。此外，張達(da)(da)(da)的(de)兒(er)(er)(er)子(zi)一(yi)家三口曾去美國(guo)照顧(gu)張達(da)(da)(da)19個月(yue)，機票(piao)、生活費都是張達(da)(da)(da)和(he)曹(cao)婉(wan)負擔，每(mei)月(yue)還要額外支付給張達(da)(da)(da)的(de)兒(er)(er)(er)子(zi)6000元。
而張(zhang)(zhang)達之子(zi)則主張(zhang)(zhang)張(zhang)(zhang)達在美國治病(bing)期間(jian)購買了(le)醫療保險，并使用了(le)部分免費(fei)藥物，因此看病(bing)沒(mei)有花費(fei)太多錢，曹婉對此主張(zhang)(zhang)不予認可(ke)。
關(guan)于張達(da)(da)(da)去世后其本人(ren)遺留(liu)的存款(kuan)、理財情況(kuang)以及曹婉(wan)的存款(kuan)、理財情況(kuang)，經當事人(ren)提(ti)交和法院調取銀行明細(xi)，并(bing)經雙方當事人(ren)對(dui)賬，張達(da)(da)(da)兒子主張繼(ji)承發生時，張達(da)(da)(da)與曹婉(wan)的夫妻(qi)共(gong)同存款(kuan)合計約(yue)2171.58萬元(yuan)。
張達兒子向法(fa)院提出，主張繼承(cheng)303號(hao)房(fang)屋及位(wei)于美國紐約州的(de)(de)房(fang)產(chan)、信托(tuo)資產(chan)、保單現金(jin)價值，分(fen)割303號(hao)房(fang)屋的(de)(de)房(fang)租收(shou)益、四分(fen)之(zhi)一的(de)(de)銀行存款份(fen)額即542.89萬元等等。此外，還(huan)請求法(fa)院依法(fa)調(diao)查張達遺(yi)留的(de)(de)全部財產(chan)，公平(ping)公正予(yu)以(yi)分(fen)割。
審理期間，張(zhang)達之子對(dui)《遺(yi)囑》和《夫(fu)妻財產協(xie)議書》的真(zhen)實性(xing)不認可，后經司法(fa)鑒定中心(xin)鑒定，簽名字跡(ji)為真(zhen)。
法(fa)(fa)院在(zai)2021年底作出的判決書中指出，繼(ji)(ji)承(cheng)(cheng)自被繼(ji)(ji)承(cheng)(cheng)人死亡時開始(shi)。繼(ji)(ji)承(cheng)(cheng)開始(shi)后，有遺囑的按(an)(an)照遺囑辦理(li)，無遺囑的按(an)(an)照法(fa)(fa)定繼(ji)(ji)承(cheng)(cheng)辦理(li)。公民可以立遺囑將個(ge)人財產(chan)指定由法(fa)(fa)定繼(ji)(ji)承(cheng)(cheng)人的一人或者數人繼(ji)(ji)承(cheng)(cheng)。
法(fa)院認為，《遺(yi)(yi)囑》系張(zhang)達手寫(xie)、曹婉和張(zhang)達共(gong)同(tong)簽署姓(xing)名和日(ri)期，屬于夫(fu)妻(qi)共(gong)同(tong)遺(yi)(yi)囑，符合遺(yi)(yi)囑的形式要件，應屬合法(fa)有(you)效(xiao)，并對《夫(fu)妻(qi)財產(chan)協議(yi)書》的真實性及效(xiao)力均(jun)予(yu)以確認。
對(dui)(dui)于張達兒子主張《遺(yi)囑》處分(fen)的財(cai)(cai)(cai)產(chan)(chan)并(bing)非張達和曹婉的夫(fu)妻共同財(cai)(cai)(cai)產(chan)(chan)一節(jie)，法院認為，對(dui)(dui)“夫(fu)妻共同財(cai)(cai)(cai)產(chan)(chan)”的理解(jie)應當包含夫(fu)妻各自(zi)擁(yong)(yong)有(you)的個人(ren)財(cai)(cai)(cai)產(chan)(chan)，作為財(cai)(cai)(cai)產(chan)(chan)的所有(you)權人(ren)，夫(fu)妻有(you)權以共同遺(yi)囑的形式(shi)對(dui)(dui)雙(shuang)(shuang)方擁(yong)(yong)有(you)的所有(you)財(cai)(cai)(cai)產(chan)(chan)（包括共同財(cai)(cai)(cai)產(chan)(chan)和個人(ren)財(cai)(cai)(cai)產(chan)(chan)）作出在一方或雙(shuang)(shuang)方去(qu)世(shi)后的處分(fen)安排。
由此，根據《遺囑》和《夫妻(qi)財產協議(yi)書》的(de)(de)內容(rong)，法院駁回了張達兒子的(de)(de)相(xiang)關訴訟請求。
對(dui)于境(jing)外房產及(ji)相(xiang)關轉賬(zhang)一節(jie)，法院(yuan)認為，根(gen)據本(ben)案當事(shi)人(ren)(ren)(ren)提交的證據情況，本(ben)案無法確認該(gai)套房屋(wu)的登記情況和(he)事(shi)實狀態，雙方當事(shi)人(ren)(ren)(ren)亦對(dui)該(gai)套房屋(wu)爭議較大，且(qie)可能(neng)涉及(ji)案外人(ren)(ren)(ren)，故為保障雙方當事(shi)人(ren)(ren)(ren)的合法權益，本(ben)案對(dui)此不予(yu)處理，雙方當事(shi)人(ren)(ren)(ren)可另(ling)訴解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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