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朱萍 北京報道 

在國(guo)家進一步優化落實新冠肺炎(yan)疫情防控“新十(shi)條”措(cuo)施(shi)發布(bu)后，全國(guo)開始進入疫情防控新階(jie)段。

專(zhuan)家們(men)判(pan)定(ding)，新冠(guan)病毒變異已趨向穩定(ding)，產生傳(chuan)播力更強的病毒越來越困難，疫情正從大流行過(guo)渡到季節性、地方性流行。

然而(er)，隨(sui)著各(ge)地新(xin)冠(guan)感(gan)染(ran)(ran)者不斷增多(duo)(duo)，有(you)關病(bing)毒(du)和疫(yi)情的(de)各(ge)種傳聞也隨(sui)之(zhi)增多(duo)(duo)。近日，就有(you)“陽康后要15天(tian)才能產生抗體(ti)”的(de)消息(xi)在(zai)社(she)交平(ping)臺大(da)量傳播(bo)，甚至有(you)消息(xi)稱，“北(bei)京(jing)新(xin)冠(guan)疫(yi)情二(er)(er)次感(gan)染(ran)(ran)率達到(dao)20%，北(bei)京(jing)二(er)(er)次感(gan)染(ran)(ran)即將暴發(fa)”。針對(dui)這些傳聞，以及在(zai)可以預(yu)見的(de)重癥高(gao)峰到(dao)來之(zhi)際，如何防止醫(yi)療資(zi)源(yuan)擠兌等問題，12月20日，21世紀經(jing)濟(ji)報道記者采訪了香港大(da)學(xue)李嘉誠醫(yi)學(xue)院生物(wu)醫(yi)學(xue)學(xue)院、病(bing)毒(du)學(xue)專家金冬雁(yan)教授。 

《21世紀》: 北京和廣州流行的毒株沒有明顯差異，為什么從民眾反映看，北京的癥狀要比廣州的重？

金冬雁：從公開報道(dao)信息看(kan)，北(bei)京流行的(de)變異株以BF.7為主(zhu)，廣州流行的(de)變異株以BA.5.2為主(zhu)。但(dan)截至(zhi)目前北(bei)京市(shi)疾(ji)控部門至(zhi)今沒(mei)有(you)公布(bu)具體毒株分布(bu)情況(kuang)(kuang)，是(shi)一個、兩個還是(shi)多(duo)個，各占比情況(kuang)(kuang)如何，沒(mei)有(you)權(quan)威部門的(de)相關(guan)公開數(shu)據。

癥狀之所以(yi)出現南(nan)北(bei)的(de)(de)差異(yi)，有(you)可(ke)能是地域(yu)等差異(yi)多(duo)個(ge)(ge)因素造成。首先，北(bei)方氣(qi)溫比(bi)(bi)較(jiao)低(di)，病毒會比(bi)(bi)較(jiao)活(huo)(huo)躍，在(zai)南(nan)方相對(dui)沒這(zhe)么活(huo)(huo)躍；其次(ci)，廣州(zhou)(zhou)很(hen)多(duo)以(yi)年輕人(ren)居多(duo)，開(kai)始(shi)很(hen)局限(xian)的(de)(de)暴發(fa)(fa)，主要發(fa)(fa)生在(zai)城中村，在(zai)城市務工(gong)者當(dang)中，這(zhe)個(ge)(ge)群體(ti)普遍較(jiao)為(wei)年輕健康，所以(yi)整個(ge)(ge)表現肯定是會更輕的(de)(de)，而(er)且(qie)當(dang)時廣州(zhou)(zhou)的(de)(de)疫(yi)情是通(tong)過全民核酸發(fa)(fa)現的(de)(de)，所以(yi)就把很(hen)多(duo)輕癥、無癥狀的(de)(de)感染(ran)者都找出來(lai)了，現在(zai)才開(kai)始(shi)慢(man)慢(man)開(kai)始(shi)向社(she)區(qu)蔓延(yan)，暫時還(huan)沒到那個(ge)(ge)很(hen)嚴重的(de)(de)程度(du)，所以(yi)也許在(zai)后面(mian)會比(bi)(bi)較(jiao)嚴重，但也可(ke)能不(bu)一定出現，目前不(bu)得而(er)知。

另外，據了(le)解，很多北京的(de)人僅接(jie)(jie)種(zhong)(zhong)了(le)兩針(zhen)(zhen)(zhen)疫(yi)苗(miao)，認為接(jie)(jie)種(zhong)(zhong)兩針(zhen)(zhen)(zhen)就可以(yi)了(le)，但(dan)至少(shao)要接(jie)(jie)種(zhong)(zhong)三針(zhen)(zhen)(zhen)疫(yi)苗(miao)，時隔半年(nian)或者(zhe)一年(nian)沒(mei)有接(jie)(jie)種(zhong)(zhong)的(de)話，應(ying)該(gai)打第四針(zhen)(zhen)(zhen)。以(yi)香港為例，接(jie)(jie)種(zhong)(zhong)了(le)三針(zhen)(zhen)(zhen)疫(yi)苗(miao)，減緩減少(shao)感染的(de)作用(yong)非(fei)常(chang)明顯，只(zhi)有原(yuan)來的(de)1/10。

但無論在廣州或北京(jing)，兩地(di)都(dou)是奧(ao)密克戎(rong)病毒(du)，體內都(dou)會產生抗(kang)體，有一定的(de)保護(hu)性。

《21世紀》:陽性之后兩周左右才能產生抗體，有觀點稱“陽康”（陽性康復患者）以后一周左右最有可能二次感染，重復感染率在20%，這是真的嗎？

金冬雁：首先，不(bu)是(shi)說(shuo)這個(ge)感染了一次(ci)，兩(liang)(liang)個(ge)星期才(cai)出(chu)(chu)(chu)(chu)來(lai)抗(kang)體(ti)(ti)，這個(ge)觀念是(shi)完(wan)全錯(cuo)誤(wu)的。如果是(shi)從來(lai)沒打過(guo)疫(yi)苗的人(ren)感染了，大概(gai)是(shi)五(wu)天到七天出(chu)(chu)(chu)(chu)來(lai)抗(kang)體(ti)(ti)，抗(kang)體(ti)(ti)出(chu)(chu)(chu)(chu)現相當于自身(shen)產(chan)生了一種(zhong)(zhong)特效藥；接(jie)種(zhong)(zhong)過(guo)疫(yi)苗的人(ren)，抗(kang)體(ti)(ti)出(chu)(chu)(chu)(chu)現要早一些，兩(liang)(liang)三天就(jiu)(jiu)出(chu)(chu)(chu)(chu)來(lai)，所以癥狀(zhuang)減輕就(jiu)(jiu)會(hui)。在香港(gang)，有些人(ren)接(jie)種(zhong)(zhong)疫(yi)苗后，一兩(liang)(liang)天就(jiu)(jiu)會(hui)產(chan)生抗(kang)體(ti)(ti)，而且抗(kang)體(ti)(ti)值(zhi)也非常高。

“二次感(gan)染(ran)(ran)”是(shi)指這一次的(de)新冠感(gan)染(ran)(ran)已經徹底康復(fu)(fu)了(le)，但(dan)又發(fa)生了(le)第二次新冠病(bing)毒的(de)感(gan)染(ran)(ran)。“二次感(gan)染(ran)(ran)”通(tong)常是(shi)有癥狀的(de)，并且核(he)酸的(de)Ct值也比較低，病(bing)毒載量較高，有傳染(ran)(ran)性。不(bu)過，重(zhong)(zhong)復(fu)(fu)感(gan)染(ran)(ran)是(shi)相當(dang)少的(de)，只有很少的(de)人會重(zhong)(zhong)復(fu)(fu)感(gan)染(ran)(ran)，特別(bie)是(shi)在三個月到六個月之內(nei)，這些(xie)人是(shi)不(bu)會重(zhong)(zhong)復(fu)(fu)感(gan)染(ran)(ran)的(de)。因為自然感(gan)染(ran)(ran)能夠提供一種更(geng)好的(de)一種保(bao)護。

目前(qian)全(quan)球很多人(ren)都(dou)經過了自然感(gan)染，就(jiu)算新冠病(bing)毒(du)再來，對他們也(ye)不(bu)可能造成(cheng)大的(de)破壞(huai)了。

香港今年2至(zhi)4月份暴發，截至(zhi)目(mu)前已經有(you)較長一段時間(jian)，至(zhi)12月，重(zhong)復(fu)感染率都在4%以下，尤其(qi)是三至(zhi)六個月內(nei)感染的(de)非常少。其(qi)中，以免疫力較低(di)的(de)老人居(ju)多。對于(yu)這些可能(neng)重(zhong)復(fu)感染的(de)老年人，加強疫苗(miao)接種，就能(neng)有(you)較好的(de)保護。

如果(guo)是14天內(nei)又出現陽(yang)(yang)(yang)(yang)性感(gan)染，這不能叫重復(fu)感(gan)染，屬于(yu)復(fu)陽(yang)(yang)(yang)(yang)，“復(fu)陽(yang)(yang)(yang)(yang)”指感(gan)染者(zhe)癥狀基本消失(shi)，核酸檢測(ce)、抗原(yuan)檢測(ce)也陰性了之(zhi)后(hou)，再次(ci)檢測(ce)發現又陽(yang)(yang)(yang)(yang)性了。一(yi)般認為這時檢出的(de)是一(yi)些病毒(du)的(de)片段，并不是完(wan)整的(de)病毒(du)，通常沒有(you)患病癥狀和(he)傳染性。

有的重(zhong)復感(gan)(gan)染的，則是(shi)可(ke)能(neng)有其他(ta)疾病(bing)，可(ke)能(neng)是(shi)免(mian)疫缺損的，是(shi)艾滋病(bing)等，基本上是(shi)持續感(gan)(gan)染，但這種(zhong)情況也是(shi)非(fei)常非(fei)常罕見(jian)的。大(da)部分的老百(bai)姓是(shi)不會遇到的，重(zhong)復感(gan)(gan)染的擔心是(shi)多余的，短期內不會重(zhong)復感(gan)(gan)染，即(ji)使不幸再次感(gan)(gan)染，癥(zheng)狀也是(shi)輕(qing)的。

《21世紀》: 目前已經預測到將會出現重癥高峰，那么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？

金冬雁：北京是這輪疫情中最先受到沖擊的城市之一，陸續其他城市也在受沖擊，不過沒有相關公開患者統計數據，但根據目前感染情況等看，都預計重癥高峰將到來。防重癥、防死亡是未來工作的重點。

國家(jia)疾控部門以及國家(jia)聯防(fang)聯控機制等部門，應(ying)該根據(ju)掌(zhang)握(wo)的(de)(de)重癥數據(ju)來制定防(fang)疫(yi)戰略及方針，統計(ji)ICU患者(zhe)，是(shi)否到(dao)了警戒(jie)線，是(shi)否需(xu)要采(cai)取公共衛生措施(shi)等，讓病毒傳(chuan)播壓力減緩。同時，做好防(fang)疫(yi)藥物(wu)戰略儲備，免費提(ti)供給真正需(xu)要的(de)(de)人，如長期有基礎(chu)病的(de)(de)患者(zhe)。

如輝瑞的(de)新(xin)冠(guan)口服藥Paxlovid，現在可能有人(ren)(ren)在囤，但實際上(shang)這(zhe)個藥患者(zhe)要(yao)在感染(ran)后的(de)72小時(shi)內服用(yong)效(xiao)果最好，否(fou)則就沒有太大(da)意義，如出現重癥了這(zhe)個藥沒有太大(da)價值，而(er)且建議大(da)家(jia)不要(yao)盲(mang)目囤藥，以色列的(de)數據(ju)顯示，該藥對65歲(sui)(sui)以上(shang)老人(ren)(ren)及有基礎病的(de)人(ren)(ren)是較有效(xiao)的(de)，降低81%的(de)死亡率，另一個40-64歲(sui)(sui)年齡組(zu)的(de)則顯示沒有明顯獲益。

在香(xiang)港Paxlovid有儲備(bei)并免(mian)費提供，60歲以(yi)上患者確(que)診后，可以(yi)選擇用這個藥物。

現在民眾得了(le)(le)新冠，很多都以(yi)居家為(wei)主，雖(sui)然發布了(le)(le)用藥(yao)(yao)(yao)(yao)指(zhi)導(dao)建(jian)議(yi)，但具體(ti)一(yi)些(xie)用藥(yao)(yao)(yao)(yao)細節(jie)民眾并(bing)不了(le)(le)解，如(ru)有(you)(you)的(de)中藥(yao)(yao)(yao)(yao)含(han)有(you)(you)西(xi)藥(yao)(yao)(yao)(yao)成(cheng)分，與其(qi)它西(xi)藥(yao)(yao)(yao)(yao)同服(fu)，有(you)(you)重復的(de)成(cheng)分，還有(you)(you)各種抗生素一(yi)起服(fu)用等，加(jia)(jia)大(da)了(le)(le)身(shen)體(ti)肝臟等負(fu)擔，為(wei)此，在加(jia)(jia)大(da)宣傳用藥(yao)(yao)(yao)(yao)知識的(de)同時(shi)，也(ye)建(jian)議(yi)政府設置免費咨詢電話，讓(rang)受過專業訓練的(de)醫生對民眾進行具體(ti)的(de)用藥(yao)(yao)(yao)(yao)指(zhi)導(dao)。

與此(ci)同時，要強調的是(shi)，對(dui)癥吃(chi)(chi)藥，不是(shi)說(shuo)吃(chi)(chi)藥越(yue)多就好得越(yue)快，有的年(nian)輕人可能沒吃(chi)(chi)藥也能扛過去(qu)。 

《21世紀》: 目前在感染者不斷增多的情況下，沒陽的在等著陽甚至主動陽，新階段如何做好防護？

金冬雁：現在確實一些(xie)人有這樣的做法，即是沒有陽的主(zhu)(zhu)動找陽性朋友，主(zhu)(zhu)動感(gan)染(ran)，這種做法如果在高峰值期，大家都感(gan)染(ran)了，可能會增加醫療負擔。但這個是個人的選擇(ze)。如果不想被感(gan)染(ran)，一定要(yao)做好防護(hu)措施，做好疫苗接種。

但要強調的是，這些(xie)人(ren)(ren)群(qun)如果感(gan)染了，或者感(gan)染未康復的，一定不要去接(jie)觸，或盡量避免接(jie)觸脆弱(ruo)的群(qun)體(ti)，包括(kuo)老人(ren)(ren)、有基(ji)礎病的人(ren)(ren)群(qun)等。探望這些(xie)人(ren)(ren)時(shi)，一定要非常注意(yi)防護，佩戴N95口罩(zhao)等。

在(zai)新(xin)的(de)(de)階段(duan)，應該盯緊的(de)(de)是(shi)死(si)亡(wang)(wang)及重癥的(de)(de)數據(ju)。死(si)亡(wang)(wang)數據(ju)包括兩種，一(yi)(yi)(yi)種是(shi)新(xin)冠病毒直接(jie)引起(qi)的(de)(de)死(si)亡(wang)(wang)，另一(yi)(yi)(yi)種是(shi)新(xin)冠病毒加(jia)劇了(le)原來(lai)的(de)(de)基礎病等(deng)的(de)(de)死(si)亡(wang)(wang)，現在(zai)要將責任(ren)進(jin)一(yi)(yi)(yi)步(bu)壓實，減(jian)少這(zhe)兩種死(si)亡(wang)(wang)。最直接(jie)的(de)(de)方(fang)式就是(shi)給這(zhe)些人群吃藥(yao)，其他疫情還沒(mei)起(qi)來(lai)的(de)(de)地區(qu)，抓緊接(jie)種疫苗。

《21世紀》: 中國人口眾多，新冠病毒在中國大范圍傳播過程中會是否再次變異，您怎么看新冠的變異問題？

金冬雁：目前我(wo)們沒(mei)看(kan)出來新(xin)冠病毒會變越(yue)來越(yue)兇(xiong)惡，如(ru)北京流行(xing)的(de)變異株BF.7，最早是(shi)在(zai)內(nei)蒙(meng)古出現的(de)，但(dan)從(cong)呼(hu)和浩特當(dang)初進(jin)行(xing)全(quan)民檢測(ce)的(de)情況看(kan)，其重癥、死亡率并不(bu)高，此前該病毒在(zai)歐(ou)洲曾經占(zhan)比25%，也沒(mei)有特別(bie)高的(de)住(zhu)院(yuan)率及死亡率。

不過(guo)，現在北京沒(mei)有相關基本(ben)數(shu)據，也不好做更多的判斷。但(dan)雖然我們不再大規(gui)模做核酸了(le)(le)，但(dan)疾控部門仍然有責任、也有能力去(qu)了(le)(le)解疫情的基本(ben)情況，可以通過(guo)去(qu)醫院就診的人數(shu)，醫院里做核酸和抗原的結果比例來(lai)推(tui)算，也可以通過(guo)對(dui)一些特定群體(ti)等進行(xing)小樣本(ben)量的檢(jian)測(ce)來(lai)推(tui)算。

從全球的數據看，新冠病毒再次變異的可能性非常小，但中國人口基數大，密度高，也不排除一些因素促成變異的可能，重要的是相關部門做好毒株監測，并定期做好公布。與此同時，做好基礎病患者的登記工作，加(jia)強這個人群的保(bao)護。

另外，新冠病(bing)(bing)毒(du)(du)在動物身上的(de)演變(bian)成(cheng)更兇殘(can)的(de)毒(du)(du)株(zhu)，這也(ye)是小概率事件，許多病(bing)(bing)毒(du)(du)在宿主內(nei)長期進化的(de)結果都是致(zhi)病(bing)(bing)性減弱甚至完全消失，這是病(bing)(bing)毒(du)(du)分子進化的(de)基本規律，不以人們的(de)意志為轉移。

相(xiang)對于這些新(xin)冠病(bing)毒(du)(du)(du)(du)，流感(gan)其實(shi)更(geng)不(bu)容忽視的(de)。新(xin)冠病(bing)毒(du)(du)(du)(du)的(de)變異規律與其他四種社區獲得(de)性并只引起(qi)普通感(gan)冒的(de)人類(lei)冠狀(zhuang)病(bing)毒(du)(du)(du)(du)229E、OC43、HKU1和(he)NL63十分相(xiang)近，與流感(gan)病(bing)毒(du)(du)(du)(du)也(ye)有相(xiang)似(si)之處。如果擔(dan)心新(xin)冠病(bing)毒(du)(du)(du)(du)毒(du)(du)(du)(du)力(li)變強，為什么(me)不(bu)去擔(dan)心其他的(de)人類(lei)冠狀(zhuang)病(bing)毒(du)(du)(du)(du)及流感(gan)病(bing)毒(du)(du)(du)(du)毒(du)(du)(du)(du)力(li)變強呢？

最后，春運即將到來，下一步怎么走，國家相關部門也要提前做好部署，做好毒株監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