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技出行系列報道之二

21世紀經濟報道見習記者王雪 記者曹恩惠 上海報道  

凌晨1點半，汽車(che)儀表盤突然發出“滴(di)、滴(di)、滴(di)”的提示音。

司機王向前(qian)（化名）對此習以為常，“當儀(yi)表盤顯示里程數(shu)還剩110公里時，就會(hui)持續性(xing)警報提示。”

伴隨著(zhu)提示(shi)音，儀表盤彈出“氫(qing)量低，請加(jia)氫(qing)”的提示(shi)窗口。在(zai)此(ci)之前(qian)，王(wang)向(xiang)前(qian)已(yi)經連續工作(zuo)了19個小時。他需(xu)要先(xian)找(zhao)個地方休息一晚(wan)，等到第二天在(zai)去加(jia)氫(qing)站(zhan)“補給能量”——位(wei)于上海市青(qing)(qing)浦(pu)區滬青(qing)(qing)平公路1538號的上海石油青(qing)(qing)衛(wei)油氫(qing)合建站(zhan)（下稱青(qing)(qing)衛(wei)站(zhan)），是(shi)目前(qian)全(quan)市為數不(bu)多向(xiang)七座氫(qing)能源(yuan)乘(cheng)用車提供(gong)加(jia)氫(qing)服務的站(zhan)點。

今年9月底，上(shang)海首批氫能網約車正式上(shang)路，邁出了上(shang)海氫能產(chan)業商(shang)用化發(fa)展的重要一步。

首批氫能網約車(che)車(che)型(xing)為上(shang)汽大(da)通(tong)MAXUS型(xing)七座(zuo)商務車(che)“MIFA氫”系列(lie)，由上(shang)汽集(ji)團(tuan)享道出行(xing)（注(zhu)：上(shang)汽集(ji)團(tuan)旗下的(de)移動出行(xing)戰略品牌）運營，第(di)一批80輛主要投放于(yu)上(shang)海虹(hong)橋(qiao)區(qu)域。

按照設計(ji)參數，該車型續航(hang)里(li)程達600公里(li)，只需3至(zhi)5分鐘即可加滿，且(qie)百(bai)公里(li)綜合氫耗(hao)僅1.18公斤，可針對性(xing)解決目(mu)前鋰(li)電新能源汽車充(chong)電慢的痛點，提升運營效率。

正因如(ru)此，此前一(yi)直待(dai)業的王向前“心動(dong)”了。他從(cong)一(yi)家負責(ze)租賃上(shang)汽大通MAXUS商(shang)務(wu)(wu)型氫燃料車(che)的汽車(che)租賃公司處了解到：該車(che)型續航里程(cheng)高，每公里成(cheng)本比油車(che)、油電混動(dong)車(che)都便宜；該車(che)型定位商(shang)務(wu)(wu)車(che)，網(wang)約車(che)平臺(tai)會傾向性派單(dan)，客單(dan)價(jia)是(shi)快車(che)的3倍。

然而(er)，當成為第一批“吃螃蟹”的(de)人并運(yun)營快一個月(yue)后，王向(xiang)前每天得“困”在較(jiao)為繁瑣的(de)經(jing)濟賬中。 ;

“減半”的續航里程

3至5分鐘加滿氫(qing)氣(qi)，續(xu)航里程600公(gong)里，配(pei)備130千(qian)瓦燃料(liao)電池(chi)電堆和(he)70兆帕儲氫(qing)系統。

上汽大通(tong)MAXUS型(xing)七座商務車“MIFA氫”系(xi)列的理論參(can)數，都(dou)使得這批氫燃料商務網約(yue)車頗具吸(xi)引力(li)。

然(ran)而，在實際(ji)(ji)運(yun)營過程中，僅是(shi)實際(ji)(ji)續航里程這項數據，便已減(jian)半。

21世紀經濟報(bao)道記(ji)者采訪獲悉，導致當前首批投入運營(ying)的氫(qing)燃料商務(wu)網約車實際里程(cheng)減半的原(yuan)因(yin)在于，該款(kuan)車型(xing)目(mu)前只(zhi)能(neng)加注一半的氫(qing)氣，而(er)設計注氫(qing)量應為6.4公(gong)斤。

一(yi)種原因來自加氫服務。

21世(shi)紀(ji)經(jing)濟(ji)報道(dao)記者(zhe)從青衛站(zhan)相關人士(shi)處了解到，該站(zhan)雖然同時具(ju)備35兆帕和(he)70兆帕壓力(li)等級(ji)的氫(qing)氣加注能力(li)，但目前主要提供(gong)35兆帕的加氫(qing)服務。

“雖然車輛儲氫(qing)系統(tong)有70兆(zhao)帕，但加(jia)氫(qing)站(zhan)目前還沒獲準可進行(xing)70兆(zhao)帕加(jia)氫(qing)服務(wu)。”青(qing)衛(wei)站(zhan)相關人士表示(shi)，該站(zhan)70兆(zhao)帕的(de)壓縮機、加(jia)氫(qing)機、加(jia)注槍等加(jia)氫(qing)設備都已經具備，但相關許可證尚(shang)未下發。“不過，高(gao)壓瓶加(jia)低壓沒有問題(ti)，但加(jia)氫(qing)量和續航里程會因此縮減一半。”

不過(guo)，來自租賃公司的(de)說法也給出了另一種原因。

王(wang)向前撥通了(le)上海程悠汽(qi)車(che)租(zu)賃有限公(gong)司(si)（下稱程悠租(zu)賃）的(de)客服(fu)電(dian)話，對方告訴他，“車(che)輛在沒升級之前續航是(shi)320至350公(gong)里，升級好(hao)了(le)才(cai)能到是(shi)600公(gong)里。”

升級具體(ti)指什么？該客服(fu)人員表示，“由于(yu)上汽大通都是新(xin)車，剛開始都沒有(you)升級好。升級就是經歷磨(mo)合(he)期(qi)，磨(mo)合(he)期(qi)多久不能確定，應(ying)該要到(dao)11月份。”

根據該(gai)客服介紹，車輛沒(mei)升(sheng)級之前租(zu)金是(shi)(shi)(shi)6000元(yuan)/月(yue)，升(sheng)級好之后是(shi)(shi)(shi)7000元(yuan)/月(yue)。但(dan)王向(xiang)前告訴(su)21世(shi)紀經濟報道(dao)記者，其簽訂的租(zu)賃合同便是(shi)(shi)(shi)每月(yue)7000元(yuan)，租(zu)期一(yi)年，押金1萬。

一位業內(nei)人士告(gao)訴21世紀經濟報(bao)道(dao)記者，因加(jia)氫(qing)(qing)站加(jia)氫(qing)(qing)能力影響氫(qing)(qing)燃料汽車(che)加(jia)量的(de)(de)客(ke)觀(guan)因素的(de)(de)確存在(zai)。“目(mu)前，國內(nei)35兆(zhao)帕車(che)載氫(qing)(qing)系(xi)統(tong)零部(bu)件及系(xi)統(tong)技(ji)術已基本國產化，但70兆(zhao)帕的(de)(de)加(jia)氫(qing)(qing)槍(qiang)等核(he)心(xin)裝備主(zhu)要依賴(lai)進口，再考慮到安全因素等問(wen)題(ti)，目(mu)前70兆(zhao)帕加(jia)氫(qing)(qing)站的(de)(de)審批受到一定的(de)(de)限制。”

而(er)針對汽車租賃公司的(de)做法，該(gai)業內人(ren)士表示由(you)于目前處在運(yun)營(ying)初期，還需要(yao)統一的(de)標(biao)準加以規范(fan)。

21世紀(ji)經濟報(bao)道記(ji)者調查(cha)發現(xian)，僅(jin)在汽車月租金這塊兒，就出(chu)現(xian)了(le)多種(zhong)收(shou)費價(jia)格。

向崢嶸（化名）是以(yi)每(mei)月7500元的(de)金額，租(zu)下了上(shang)汽大通MAXUS型七(qi)座商(shang)務(wu)(wu)“MIFA氫(qing)”氫(qing)燃料商(shang)務(wu)(wu)車。據了解(jie)，他是在另一家小型的(de)汽車租(zu)賃公司處租(zu)賃。

向(xiang)崢嶸向(xiang)21世紀(ji)經濟報道記(ji)者展示了他(ta)所在的租賃(lin)公司銷售人員(yuan)發布于(yu)朋友圈的廣(guang)告——全新605（km）續航氫(qing)能源商(shang)務（車）10臺，電動門，現(xian)車，免(mian)培訓直升商(shang)務，押金1萬，租金7500，合同半年，享道傾斜(xie)派單權限（可附(fu)帶其(qi)他(ta)平(ping)臺）······

“雖然每月(yue)資金要7500元，但(dan)享道平臺會傾斜(xie)派單(dan)。我(wo)心想(xiang)這是(shi)商(shang)務(wu)(wu)車(che)，平臺應(ying)該派的(de)(de)是(shi)商(shang)務(wu)(wu)單(dan)，商(shang)務(wu)(wu)車(che)的(de)(de)客單(dan)價是(shi)快(kuai)單(dan)的(de)(de)3倍左右，即使(shi)接的(de)(de)單(dan)子少一些(xie)(xie)，但(dan)掙得多一些(xie)(xie)，人也會輕松。”向(xiang)崢嶸設想(xiang)著。

但實際情況令他有些頭疼。“幾乎每(mei)天都(dou)在搶快車(che)單，如果不接(jie)，就沒活干了。畢竟是(shi)網約車(che)，乘客打(da)車(che)還(huan)是(shi)性價比第(di)一，下商務單的(de)并不多。”

享道(dao)平(ping)(ping)臺(tai)是否會傾(qing)斜派單？對此(ci)，21世紀經濟報道(dao)記者(zhe)致電(dian)享道(dao)平(ping)(ping)臺(tai)，其客服表示，享道(dao)平(ping)(ping)臺(tai)是隨機派單，“傾(qing)斜派單這(zhe)一(yi)說法要找租賃(lin)公司(si)確認，平(ping)(ping)臺(tai)不清楚。” 

不太劃算的經濟賬

王向前萌生了想退(tui)車的念頭。

已過凌晨1點，他找了一個免(mian)費停車點，準備在這里(li)湊(cou)合(he)過一晚。

因為(wei)自己所在小區出現(xian)疫(yi)情進行封閉式管(guan)理，為(wei)了不影響出車，王(wang)向前已經(jing)5天沒(mei)有(you)回家。

在休息前，他(ta)算了算這(zhe)一天(tian)的收入：流水470元，利潤70元。“加氫、租金費用折算下來(lai)每天(tian)成本至(zhi)少400元。”王向(xiang)前告訴21世紀經濟報道記(ji)者。

王(wang)向前表(biao)示，他(ta)在青衛站加氫(qing)加滿3公(gong)(gong)斤氫(qing)氣(qi)為(wei)174元(yuan)，續(xu)航(hang)里(li)程顯(xian)示300公(gong)(gong)里(li)。

“實際跑多(duo)(duo)(duo)少也不確定，多(duo)(duo)(duo)的時候200多(duo)(duo)(duo)公(gong)里、少的時候170公(gong)里，跟路況等因素有很大關(guan)系。”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從多(duo)(duo)(duo)位氫能網約車司機處了(le)解(jie)到。

不過(guo)(guo)，最令(ling)王向(xiang)前擔(dan)心的就是(shi)空(kong)載(zai)(zai)問題。“有時(shi)候(hou)接單多的話需要(yao)跑到(dao)加(jia)氫(qing)站加(jia)2、3次氫(qing)氣，每(mei)次過(guo)(guo)去前都(dou)要(yao)預留一(yi)定的里(li)程數，這個時(shi)候(hou)就要(yao)空(kong)載(zai)(zai)。這個過(guo)(guo)程不僅耗(hao)(hao)費氫(qing)氣，還(huan)耗(hao)(hao)費時(shi)間，這都(dou)是(shi)成(cheng)本。”

然(ran)而(er)，經(jing)濟賬本從加氫(qing)的時候就(jiu)得開始記錄。

按照官方介紹，此款上汽大通MAXUS氫燃料商務車(che)補貼后每公(gong)里(li)(li)(li)的里(li)(li)(li)程價(jia)格約0.8元(yuan)，與純(chun)電(dian)動車(che)每公(gong)里(li)(li)(li)0.15元(yuan)的價(jia)差較大，但(dan)與燃油車(che)每公(gong)里(li)(li)(li)0.8元(yuan)的燃油成本持平。

且在(zai)實際操作時，這(zhe)些(xie)網約車司(si)機需將(jiang)錢(qian)給(gei)到(dao)租賃公司(si)，由租賃公司(si)將(jiang)錢(qian)充(chong)到(dao)專用的加(jia)氫(qing)卡(ka)上(shang)，用于加(jia)注。一位(wei)資深行業(ye)觀察人士告訴21世紀經濟(ji)報道(dao)記者(zhe)，“原(yuan)則上(shang)加(jia)氫(qing)站應當(dang)像加(jia)油站一樣(yang)，對外商業(ye)經營。但如果涉及車和站的商務合作，就可能出現上(shang)述局面。”

當21世紀(ji)經濟報(bao)道記(ji)者(zhe)到青(qing)衛站進行(xing)實地探訪時(shi)，王向前已在此(ci)加(jia)氫排隊等候(hou)了1個多小時(shi)。

“每次來都要(yao)排(pai)隊(dui)，最長一次等了3個(ge)小時。”他告訴記(ji)者(zhe)，那次正好(hao)遇上加氫(qing)站(zhan)換氫(qing)，先要(yao)把氫(qing)從(cong)長管拖車上卸(xie)下來，再加進加氫(qing)機中(zhong)，壓力還(huan)需(xu)要(yao)一點點上升，這都需(xu)要(yao)時間(jian)。

根(gen)據司機(ji)們反映，由(you)于他們平時(shi)多(duo)在虹橋(qiao)機(ji)場、市區、浦東機(ji)場等地(di)方(fang)接單，幾乎就近都去青衛站(zhan)加(jia)氫。

21世紀(ji)經濟報道(dao)記者獲(huo)悉，目前上(shang)海投入運營的首批上(shang)汽大通MAXUS氫(qing)燃(ran)料商務車可在位(wei)于青衛站(zhan)，及(ji)位(wei)于嘉定(ding)區靖遠路(lu)與(yu)金園(yuan)路(lu)交叉口的江橋加(jia)氫(qing)站(zhan)加(jia)氫(qing)，江橋加(jia)氫(qing)站(zhan)的加(jia)氫(qing)價格為補(bu)貼(tie)后(hou)每(mei)公斤35元。

前述觀察人士對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(zhe)表示，當前加(jia)氫站少，氫氣(qi)沒(mei)有標(biao)準價，“現狀是‘一站一價’，‘一企一價’。相關部門需要時間(jian)制定氫氣(qi)售賣指導(dao)價，加(jia)氫站建設也要加(jia)快運(yun)營(ying)的步伐(fa)。”

事實上，少(shao)量(liang)的加(jia)氫站，使得這(zhe)批氫能網約車司機(ji)不(bu)得不(bu)時(shi)刻考慮里程問題。

向崢(zheng)嶸就吃過兩次虧(kui)。

他在運營半個月時間里(li)，叫了(le)兩次(ci)拖(tuo)車(che)(che)。“第一次(ci)我(wo)都(dou)準備(bei)下高速了(le)，儀表(biao)盤(pan)上明(ming)明(ming)顯示還(huan)能(neng)跑(pao)21公里(li)，但(dan)車(che)(che)不動了(le)，還(huan)是(shi)收費(fei)站的工作(zuo)人員幫我(wo)把車(che)(che)拖(tuo)到旁邊等拖(tuo)車(che)(che)公司。這一次(ci)拖(tuo)車(che)(che)我(wo)花了(le)1300元。”

向崢嶸向21世(shi)紀經濟報道記者講述，經歷(li)了這次拖(tuo)(tuo)車，他(ta)(ta)才知道高速公(gong)(gong)路(lu)和普通公(gong)(gong)路(lu)的(de)拖(tuo)(tuo)車計算方式不一樣。“拖(tuo)(tuo)車公(gong)(gong)司(si)就(jiu)把我(wo)(wo)從高速口拖(tuo)(tuo)下來(lai)，就(jiu)放下了，告(gao)訴我(wo)(wo)他(ta)(ta)們只(zhi)管高速的(de)事，我(wo)(wo)只(zhi)能再(zai)叫公(gong)(gong)路(lu)拖(tuo)(tuo)車公(gong)(gong)司(si)拖(tuo)(tuo)到加氫站(zhan)加氫。”

經過這次事件，向(xiang)崢嶸決定不跑(pao)高速了，但他仍沒躲掉第(di)二次拖車。

“第二次，我(wo)到奉賢(xian)區(qu)送(song)乘客，儀表盤顯示還能(neng)行(xing)駛57公(gong)里，車又停在了原地。我(wo)只能(neng)叫拖車公(gong)司，就近到奉賢(xian)一個(ge)加(jia)氫站。”

但向崢嶸沒(mei)想到(dao)，奉賢的(de)這(zhe)座加氫(qing)站不(bu)能給其提(ti)供加氫(qing)服務，“工作(zuo)人員說因為我們公(gong)司(si)沒(mei)有跟他(ta)們加氫(qing)站對接好。車為什(shen)么明明還有里程(cheng)顯示卻不(bu)能動了，租賃(lin)公(gong)司(si)給的(de)解釋是(shi)，可能是(shi)車傳感器有問題。”

根(gen)據21世紀經濟報道(dao)記者了(le)(le)解，上汽大通MAXUS型七座商務“MIFA氫(qing)”氫(qing)燃(ran)料車有(you)兩個充(chong)(chong)能(neng)口，一(yi)(yi)個是(shi)后(hou)輪上方的加氫(qing)口，另一(yi)(yi)個是(shi)車尾部分的充(chong)(chong)電(dian)口，后(hou)者則是(shi)為了(le)(le)防止(zhi)氫(qing)能(neng)耗(hao)盡時車輛(liang)熄(xi)火，由(you)此配備了(le)(le)應(ying)急蓄電(dian)池，提供一(yi)(yi)定(ding)的續航能(neng)力。

向(xiang)崢(zheng)嶸表示，雖(sui)然配備了輔助(zhu)充(chong)電(dian)設備，但每次(ci)充(chong)滿電(dian)需2個小時左(zuo)右，實際約跑(pao)20公里(li)、30公里(li)。但對(dui)于一個網(wang)約車司機而言(yan)，“一天是沒有那么多的‘2小時’是可以浪費的。”

前述(shu)觀察人士告訴21世紀經(jing)濟(ji)報道記者，出現某地加(jia)氫(qing)站(zhan)不能給某車型(xing)提供加(jia)氫(qing)服務的(de)主要原(yuan)因，還是涉及商務合作模(mo)式。“歸根結底，氫(qing)燃(ran)料車要和加(jia)氫(qing)站(zhan)捆綁聯動，才(cai)能相互(hu)發展。”

“困(kun)”在經(jing)濟賬本里的(de)氫(qing)能網(wang)約車司機們，不可避免(mian)地需要(yao)經(jing)歷階段(duan)性苦楚(chu)。當理想(xiang)照(zhao)進現實(shi)，他們的(de)身(shen)后，仍是一(yi)場有(you)關(guan)氫(qing)能源(yuan)車經(jing)濟性提(ti)升(sheng)的(de)賽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