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曹恩惠 實習生費心懿 上海報道 最新一(yi)期多晶硅(gui)料價格停(ting)止上漲的消息(xi)讓行業為之一(yi)振。

的(de)確(que)，硅料價(jia)(jia)格(ge)居(ju)高難下(xia)(xia)，成為(wei)今年(nian)(nian)光伏產業鏈(lian)的(de)一大痛點。這背后，整個光伏產業鏈(lian)上下(xia)(xia)游博弈加(jia)劇，利(li)潤中(zhong)樞(shu)上移(yi)。尤其(qi)是對于(yu)硅料企業而(er)言，今年(nian)(nian)的(de)確(que)堪(kan)稱是“豐收之年(nian)(nian)”。巨額(e)訂單鎖量(liang)不鎖價(jia)(jia)，給(gei)未來兩至三年(nian)(nian)的(de)業績打下(xia)(xia)基礎。即便行業預期隨(sui)著產能釋放，明后兩年(nian)(nian)硅料價(jia)(jia)格(ge)下(xia)(xia)行，但如2020年(nian)(nian)的(de)冰點期，幾乎難以再現。

事實上，處(chu)于龍頭地(di)位的(de)硅料巨頭企(qi)(qi)業們，未來不(bu)可避免(mian)再次面(mian)臨周期性競爭焦慮。一(yi)方(fang)面(mian)，當未來大量的(de)產能陸續釋放，利潤空(kong)間將收縮；另(ling)一(yi)方(fang)面(mian)，脫離了供不(bu)應(ying)求(qiu)的(de)供需(xu)關系之外(wai)，硅料企(qi)(qi)業能否給資本市場留有其他想象空(kong)間？

面對這一問題(ti)，硅料巨頭(tou)們(men)給出的答(da)案并不難尋。

新硅王“上位”  “急煞”舊霸主

11月(yue)(yue)1日(ri)(ri)(ri)(ri)，停牌半年的(de)保利協鑫能源(yuan)（03800.HK）終于(yu)等(deng)來港(gang)交(jiao)所(suo)的(de)放(fang)行，復牌首(shou)日(ri)(ri)(ri)(ri)股(gu)價暴漲83%。盡(jin)管后續幾(ji)個交(jiao)易(yi)日(ri)(ri)(ri)(ri)股(gu)價動蕩，但(dan)截(jie)至11月(yue)(yue)22日(ri)(ri)(ri)(ri)收盤，該公(gong)司股(gu)價站(zhan)穩了3港(gang)元(yuan)/股(gu)上(shang)方，并(bing)支(zhi)撐住(zhu)了800億港(gang)元(yuan)的(de)市值。

2020年(nian)(nian)(nian)的保利(li)協鑫(xin)能源(yuan)(yuan)有些“失意(yi)”。這家(jia)曾(ceng)經的產能世界第一的多晶硅(gui)(gui)(gui)料企業(ye)因年(nian)(nian)(nian)中出現的偶發性生產事故，導致當(dang)年(nian)(nian)(nian)年(nian)(nian)(nian)度硅(gui)(gui)(gui)料產量下滑。疊(die)加疫情沖擊，國內硅(gui)(gui)(gui)料價(jia)格一度跌至冰點。保利(li)協鑫(xin)能源(yuan)(yuan)去(qu)年(nian)(nian)(nian)的財(cai)務(wu)報表并不(bu)好看。

不過(guo)，行(xing)業格(ge)局總(zong)是轉瞬(shun)即逝。當需求(qiu)端撕開了供給端的(de)缺(que)口(kou)，硅(gui)料價格(ge)快速上(shang)漲，國內(nei)硅(gui)料企(qi)業也由此(ci)享受新一輪(lun)高景氣度。只不過(guo)，保利協(xie)鑫能(neng)源不能(neng)“享盡其福”。這一年，該公司共計生產多晶(jing)硅(gui)4.22萬噸(dun)，產量排名(ming)滑落至國內(nei)廠商第三(san)。而曾(ceng)經跟跑身后的(de)通威(wei)股份(fen)（600438.SH）卻(que)在去(qu)年新王“上(shang)位”。2020年，通威(wei)股份(fen)多晶(jing)硅(gui)的(de)銷(xiao)量達到(dao)8.66萬噸(dun)。

然(ran)而，前“硅王(wang)”也未立(li)刻喪(sang)失競爭力。

當保利協鑫(xin)能(neng)源用(yong)顆粒(li)硅(gui)使(shi)出(chu)新招(zhao)時(shi)(shi)，通威(wei)股(gu)份時(shi)(shi)不時(shi)(shi)地需要出(chu)來回應(ying)諸如(ru)“顆粒(li)硅(gui)是否會顛覆現有(you)主流(liu)多(duo)晶硅(gui)生產(chan)技(ji)術(shu)”的問(wen)題。

實際(ji)上，即使(shi)顆粒硅(gui)在資本(ben)市場賺足了眼球，保利協鑫(xin)能源一刻(ke)也不能放慢擴產的步伐(fa)。

前(qian)不(bu)久，通威(wei)股份宣布旗下永祥新(xin)能(neng)源(yuan)二期5.1萬噸高純晶硅(gui)項目啟動生產運行。按照(zhao)計劃(hua)，截至今年(nian)年(nian)底(di)，該(gai)公司的(de)多晶硅(gui)料產能(neng)將超過20萬噸，這將大大甩開其(qi)他競(jing)爭對手。于是(shi)，保利協鑫能(neng)源(yuan)也加快擴產步伐——本月，該(gai)公司子公司江蘇中能(neng)FBR顆粒硅(gui)2萬噸產能(neng)項目正式投產，顆粒硅(gui)有效產能(neng)由此(ci)前(qian)的(de)1萬噸提升至3萬噸。

不可否(fou)認的是，今年以(yi)來，硅(gui)(gui)料(liao)行(xing)業景(jing)氣度不斷升溫。在(zai)這輪漲(zhang)價潮中，硅(gui)(gui)料(liao)巨頭盡享產業鏈紅利，刷(shua)新(xin)史(shi)上(shang)最高中報利潤(run)紀錄。通威股(gu)份上(shang)半年多晶(jing)硅(gui)(gui)滿產滿銷，產能(neng)利用率(lv)126.5%，產品(pin)平均(jun)毛利率(lv)高達(da)69.39%，凈(jing)利潤(run)29.66億元排在(zai)首位，保(bao)利協(xie)鑫以(yi)23億元的凈(jing)利潤(run)緊(jin)隨其后，新(xin)特能(neng)源和大(da)全能(neng)源也有不俗的表現。

但上下游博弈的陰霾尚未(wei)消(xiao)散，第四季度(du)預計的裝機(ji)(ji)潮未(wei)如期而至，下游的光伏項目(mu)裝機(ji)(ji)積極性受損(sun)。

國家能(neng)源局統計(ji)，今年(nian)前十個月(yue)，全國太陽能(neng)發電(dian)(dian)新增(zeng)29.31GW。其中，10月(yue)太陽能(neng)發電(dian)(dian)裝容量為375萬千瓦，10月(yue)新納入國家財政補貼規模(mo)戶(hu)用光伏項目總裝機容量為1.93GW，是戶(hu)用光伏三(san)年(nian)來首次出(chu)現(xian)下降態勢。

硅料價(jia)格(ge)見頂，戶(hu)用(yong)光伏裝(zhuang)機首現(xian)拐點。

加快突圍，是(shi)硅(gui)料(liao)巨頭(tou)們的下一(yi)堂課。

新老霸主殊途同歸

有人緊追風(feng)口，有人創造風(feng)口。

當保利協鑫能源發現其在棒狀硅(gui)的產能上已經被通威股份(fen)甩開(kai)時，對(dui)顆粒硅(gui)技術路線(xian)傾注全力，便在意料(liao)之中。

于是，巨頭(tou)相(xiang)爭，“口(kou)水仗”自然(ran)少不了(le)。

今(jin)年3月份，保(bao)利協鑫能源正式宣布了新的戰略布局：深度聚(ju)焦(jiao)硅料主業(ye)，著重(zhong)發力(li)顆粒硅業(ye)務(wu)。而在這一個月，通威股份也一度因資(zi)本市場對顆粒硅技術(shu)撼動改良西門子法的生(sheng)產地位(wei)擔憂(you)，而遭(zao)遇股價沖擊。

光伏產業從來不缺技術之(zhi)爭。可保(bao)利協(xie)鑫能源(yuan)來勢洶(xiong)洶(xiong)的百(bai)億訂單，的確讓顆粒硅熱(re)度四起。

11月(yue)18日(ri)，保(bao)利協鑫能源(yuan)再獲百(bai)億硅(gui)料長單(dan)——硅(gui)片“新貴(gui)”上機數控（603185.SH）追加訂購(gou)了9.75萬噸硅(gui)料，按當前市場價格測算，預計(ji)采(cai)購(gou)金額約262億元（含稅(shui)）。21世(shi)紀經(jing)濟報道記者注意到，今年以來，該公司已經(jing)先后(hou)與雙良(liang)節能（600481.SH）、隆基股(gu)份（601012.SH）、中(zhong)環股(gu)份（002129.SZ）、晶澳科(ke)技(ji)(ji)（002459.SZ）等多家光伏企業(ye)簽訂百(bai)億級硅(gui)料采(cai)購(gou)長單(dan)，目(mu)前在手訂單(dan)銷售(shou)量超過70萬噸。而(er)在這些訂單(dan)中(zhong)，保(bao)利協鑫能源(yuan)無(wu)一(yi)不在強調下游(you)客戶對顆粒硅(gui)技(ji)(ji)術(shu)的接受度。

過(guo)去(qu)一段時間，通威股份不止一次(ci)地在(zai)投資者互動(dong)平臺回應稱“公(gong)司(si)在(zai)高純晶硅核(he)心(xin)技(ji)術領域形(xing)成了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(de)(de)多項成果(guo)，技(ji)術、成本處(chu)于行業領先水平”，以暗示改(gai)良(liang)西門子法在(zai)硅料生產技(ji)術上的(de)(de)地位目(mu)前仍(reng)難以撼動(dong)。

與此(ci)同時，11月16日，大全能源（688303.SH）也被投資者(zhe)問(wen)及(ji)類似(si)問(wen)題。該(gai)公司表(biao)示，“出于產品質(zhi)量(liang)方(fang)面的考量(liang)，公司暫不(bu)考慮硅烷流化床法（顆粒(li)硅）路線的技術儲備(bei)。”

當然，也有挺顆粒硅派。

浙商證(zheng)券認(ren)為，從中長期來看，“FBR顆(ke)(ke)粒硅(gui)在品質上比西門子棒狀(zhuang)硅(gui)更(geng)勝一籌。”對于(yu)下游硅(gui)片廠家(jia)而言，傳統多晶硅(gui)需(xu)破碎、清洗(xi)然后用于(yu)拉(la)單晶，而顆(ke)(ke)粒硅(gui)不需(xu)要破碎和清洗(xi)，可以直接投料拉(la)單晶，流動(dong)性好。相比于(yu)傳統多晶硅(gui)更(geng)適合(he)新一代連續投料直拉(la)工藝。更(geng)為關鍵(jian)的(de)(de)是，FBR顆(ke)(ke)粒硅(gui)在控碳(tan)減排方面表現也較為突(tu)出，每公斤顆(ke)(ke)粒硅(gui)的(de)(de)碳(tan)足(zu)跡數值比此前(qian)德(de)國(guo)瓦克公司創(chuang)造的(de)(de)全球最低記錄少35%。

可(ke)以預見的是，“顆(ke)西”之爭短時間(jian)不會見分曉。且(qie)硅料(liao)巨(ju)頭們還需(xu)給(gei)資本市場錨定(ding)新的想象(xiang)空間(jian)。

11月初(chu)，當通威股份旗(qi)下永(yong)祥(xiang)新能源二期(qi)5.1萬噸(dun)高(gao)純晶硅項(xiang)目啟動生(sheng)產運行時(shi)(shi)，該(gai)公司還宣布(bu)了(le)另(ling)一則消息——項(xiang)目中包括(kuo)的1000噸(dun)電(dian)子級高(gao)純晶硅同時(shi)(shi)啟動。這意(yi)味著，這家硅料(liao)龍頭開啟了(le)在半導體賽道的試驗(yan)田。

光(guang)伏硅(gui)料(liao)企業開辟電(dian)子級多晶硅(gui)賽道，實則并非新事。

早在(zai)2017年，保利(li)協(xie)鑫能源(yuan)也曾發布(bu)過(guo)電子級多晶(jing)硅產品。

大全(quan)能(neng)源也(ye)在IPO時(shi)明確表示，將使(shi)用一定的募投資(zi)金投資(zi)年產1000噸半導體(ti)級多晶(jing)硅產能(neng)。

如今，這一(yi)賽道(dao)上，硅料巨頭們重(zhong)新聚首。狹路(lu)再(zai)相逢，誰能獲(huo)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