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(bei)方冬(dong)日(ri)的(de)(de)斜陽(yang)映(ying)在(zai)玻璃窗上，老(lao)錢，一個在(zai)ＳＴＡＱ市場奮掙了六年的(de)(de)投資(zi)者與我對面(mian)而坐。在(zai)北(bei)方冬(dong)季，對絕大多數(shu)百姓來說(shuo)都是(shi)沒(mei)有美感(gan)和形象的(de)(de)日(ri)子，老(lao)錢也不例外，一身輕灰，一臉胡茬，加上穿上后吊帽的(de)(de)羽絨服，是(shi)個典型的(de)(de)老(lao)土(tu)。
但老(lao)錢的(de)父親６０年代就是１２級干部(bu)，與一(yi)位(wei)現今(jin)的(de)大人物在(zai)東北一(yi)個處里共過事(shi)。今(jin)天的(de)話(hua)題是ＳＴＡＱ，一(yi)個在(zai)中國(guo)前后存(cun)活了(le)十年的(de)證(zheng)券市場。老(lao)錢在(zai)這個市場做了(le)六年多。
滿懷信心進入ＳＴＡＱ
“我今年(nian)４９了，關系放在北京一個國營企(qi)業，８０年(nian)代就有幾十萬了，十多年(nian)過(guo)去，一直做(zuo)著(zhu)投機生意，８３年(nian)與(yu)(yu)人(ren)在香港成立公(gong)司(si)，干什(shen)么，引(yin)資呀(ya)，天天與(yu)(yu)鄉鎮(zhen)企(qi)業談合資，明(ming)擺(bai)著(zhu)人(ren)家能三減兩免(mian)，我們(men)能偷稅漏稅，三輛免(mian)稅車，只要(yao)雙方(fang)一簽字，５０萬就進自己(ji)的公(gong)司(si)，沒想到，栽在ＳＴＡＱ系統。”
在ＳＴＡＱ和ＮＥＴ，９８％是(shi)(shi)賠錢出(chu)來的(de)(de)(de)，老(lao)(lao)錢屬于２％，只打了(le)個(ge)(ge)平手(shou)。１９９２年底，老(lao)(lao)錢在ＳＴＡＱ系(xi)統的(de)(de)(de)“沈陽(yang)京聯”開了(le)戶(hu)。開戶(hu)之前(qian)，老(lao)(lao)錢利用父親的(de)(de)(de)老(lao)(lao)關系(xi)，專門(men)打聽ＳＴＡＱ系(xi)統的(de)(de)(de)背景。初中畢業１６歲(sui)就(jiu)下鄉(xiang)，１７歲(sui)參(can)軍的(de)(de)(de)老(lao)(lao)錢，當時對ＳＴＡＱ系(xi)統有(you)三個(ge)(ge)判斷：一(yi)是(shi)(shi)ＳＴＡＱ系(xi)統是(shi)(shi)國家體改委辦(ban)的(de)(de)(de)，是(shi)(shi)電腦交易(yi)(yi)，而深圳、上海(hai)都是(shi)(shi)地方辦(ban)的(de)(de)(de)，搞的(de)(de)(de)是(shi)(shi)柜臺交易(yi)(yi)，手(shou)工(gong)報單，行不行還不得聽北京的(de)(de)(de)，作為投資人(ren)，與政府近一(yi)些(xie)的(de)(de)(de)市場風(feng)險總該小一(yi)些(xie)吧(ba)。
二是開戶嚴(yan)，老錢(qian)是借了別人的(de)營業執(zhi)照才把自己(ji)４０萬送進ＳＴＡＱ市場。當時開戶要有(you)(you)營業執(zhi)照，要有(you)(you)５０萬以上的(de)保證金，一般(ban)人根本進不來。
三是上市的(de)(de)公司質地都(dou)(dou)不錯(cuo)，股(gu)本結(jie)構合理，不像上海(hai)(hai)剛(gang)上市時的(de)(de)企業都(dou)(dou)是區屬或街道辦(ban)的(de)(de)小廠子，老錢(qian)說那(nei)都(dou)(dou)是阿(a)貓(mao)阿(a)狗(gou)。為了(le)證明這(zhe)一點，老錢(qian)說現在Ａ股(gu)市場(chang)上的(de)(de)電(dian)廣(guang)傳媒、廣(guang)電(dian)股(gu)份、海(hai)(hai)南航空、南京(jing)中商(shang)都(dou)(dou)是從ＳＴＡＱ或ＮＥＴ摘牌的(de)(de)企業。
但老錢今天的(de)(de)談話(hua)火藥味很濃，有的(de)(de)話(hua)出自(zi)北京(jing)胡同里的(de)(de)小(xiao)混混之口(kou)才(cai)不奇(qi)怪(guai)。他說，這是被(bei)市場逼的(de)(de)。
１９９２年底開戶(hu)，１９９３年９月老錢才開始第一筆(bi)交易(yi)。其間ＳＴＡＱ系統有(you)(you)過一段好行(xing)情，股價平均翻(fan)了一番，當(dang)時投(tou)資(zi)(zi)者(zhe)也不多，老錢開戶(hu)的(de)京聯營業(ye)部有(you)(you)２００個戶(hu)頭，資(zi)(zi)金量多在(zai)３００萬至５００萬之間，ＳＴＡＱ市場所在(zai)的(de)大(da)廈里營業(ye)部總(zong)共有(you)(you)４０—５０家(jia)(jia)。上市的(de)股票(piao)有(you)(you)１０只，還有(you)(you)３０家(jia)(jia)發行(xing)了，還沒上市。那時投(tou)資(zi)(zi)理念很規范，不講投(tou)機(ji)，市盈率都在(zai)１０倍左右。
老錢在京聯(lian)開(kai)戶前(qian)，還專門打(da)聽(ting)這里(li)的(de)情(qing)況以防不測，這個營業部高級管理人員都是聯(lian)辦的(de)，與(yu)沈陽間還開(kai)通了一條交易線路。
打個平手出來了
１９９３年５月份這(zhe)波行情(qing)一起來，ＳＴＡＱ市(shi)場(chang)的(de)影響就(jiu)大了(le)，當(dang)時《證券(quan)市(shi)場(chang)周刊(kan)》有專(zhuan)門(men)的(de)市(shi)場(chang)股(gu)評，出名(ming)的(de)一個(ge)叫小東，后來得(de)肝癌死了(le)，還有一個(ge)叫求實，就(jiu)是(shi)現在和訊(xun)的(de)張明(ming)星。電(dian)臺每(mei)天下(xia)午４：１５還有專(zhuan)門(men)的(de)股(gu)評。表(biao)面上看還是(shi)很規(gui)范的(de)。
股(gu)評(ping)從(cong)股(gu)價(jia)１０多(duo)(duo)塊錢就(jiu)(jiu)開始說長線(xian)投資。所以老(lao)錢的第一(yi)(yi)筆交割(ge)單上(shang)(shang)就(jiu)(jiu)是３塊多(duo)(duo)買了(le)“長白計(ji)算機”，這只(zhi)股(gu)票１０配９，還買了(le)一(yi)(yi)只(zhi)“玉柴”。老(lao)錢一(yi)(yi)買就(jiu)(jiu)套(tao)，股(gu)價(jia)一(yi)(yi)直下跌，大家還一(yi)(yi)直堅守。在１９９３年(nian)上(shang)(shang)海(hai)跌到３００多(duo)(duo)點時(shi)，這里大部分股(gu)票跌破面(mian)值一(yi)(yi)元錢。
可股評和電(dian)臺還是一個勁地叫長期投資，長期投資，而(er)且大(da)家對這個市場還有信心，要等發(fa)展的時機(ji)。
但１９９４年５月份(fen)ＮＥＴ強行(xing)上(shang)市(shi)兩(liang)只(zhi)股票(piao)，一(yi)下子引起市(shi)場警覺，上(shang)市(shi)的兩(liang)只(zhi)股票(piao)交易了(le)(le)一(yi)天，第二(er)天證監會就讓(rang)其停(ting)牌。ＳＴＡＱ系統也出了(le)(le)公(gong)告，有(you)１０只(zhi)股票(piao)準備上(shang)市(shi)，大家又來了(le)(le)希望，這個(ge)市(shi)場還(huan)能生存，還(huan)能發展，但后來，這個(ge)希望還(huan)是被無(wu)情地(di)碾碎(sui)了(le)(le)。
除了(le)１９９３年５月有(you)(you)一波行情外，ＳＴＡＱ市(shi)(shi)場一路下(xia)跌，不少基金也深套其中，普通投資者套住了(le)，除了(le)割肉斬倉或逢低(di)吸(xi)納(na)，攤(tan)低(di)成本(ben)外，一些營業(ye)部開始放(fang)口子，讓(rang)自(zi)然人進來，“到后來，只要有(you)(you)錢就可以開戶(hu)”，這是市(shi)(shi)場走向不規范的第一步。
而伴隨宏觀調控、整頓金融秩序，不少(shao)營(ying)業部資金十(shi)(shi)分緊(jin)張，挪用客戶保證金十(shi)(shi)分普(pu)遍，銀根一(yi)緊(jin)，風險(xian)就暴露，這是錯誤的第二(er)步(bu)。
但幾(ji)乎所有(you)的(de)投資者的(de)命運(yun)都(dou)是買入(ru)、套住、割肉；逢低(di)吸納，攤(tan)低(di)成本；再(zai)套、再(zai)割、再(zai)補，老(lao)錢說有(you)位離退(tui)休老(lao)人３０萬元實了１０萬股(gu)股(gu)票(piao)，最后每股(gu)跌到(dao)０．２８元，幾(ji)年下(xia)來９０％的(de)本金(jin)被市場(chang)吞噬了。
為什(shen)么一個(ge)市(shi)(shi)(shi)(shi)場跌(die)起來沒有(you)(you)回頭路呢(ni)？應該說任何(he)一個(ge)市(shi)(shi)(shi)(shi)場都(dou)(dou)有(you)(you)漲有(you)(you)跌(die)，有(you)(you)波(bo)動，這種(zhong)波(bo)動才(cai)會創(chuang)造機會，老(lao)錢(qian)說不出(chu)具體的(de)原因(yin)，只知(zhi)道最后由于市(shi)(shi)(shi)(shi)場交投(tou)十分低(di)迷，各(ge)個(ge)營業部報單(dan)的(de)人都(dou)(dou)沒了，也不接(jie)納新的(de)開戶(hu)(hu)，私下里催老(lao)客戶(hu)(hu)清倉(cang)離場，最致使命(ming)的(de)是(shi)市(shi)(shi)(shi)(shi)場盛傳王莉（聯辦財務部負責人）攜巨(ju)款潛(qian)逃，使市(shi)(shi)(shi)(shi)場恐慌氣氛到了極點。
老(lao)錢(qian)為什么能打了(le)個(ge)平手出(chu)來，他讓我關掉(diao)了(le)采訪機，說這(zhe)個(ge)市場里十個(ge)莊有８個(ge)是鐵哥們(men)，虧誰也不會虧個(ge)人。老(lao)錢(qian)還說了(le)一(yi)(yi)(yi)筆(bi)“天上掉(diao)下的金(jin)蛋”，一(yi)(yi)(yi)天，海航的成(cheng)交(jiao)(jiao)價在２．８元左右(you)，突(tu)然出(chu)現一(yi)(yi)(yi)筆(bi)１０萬股(gu)２．１元的賣單，由(you)于(yu)老(lao)錢(qian)開戶的這(zhe)家(jia)(jia)營業部內有一(yi)(yi)(yi)條直線，比別(bie)的臺(tai)快(kuai)四秒，老(lao)錢(qian)一(yi)(yi)(yi)下子把這(zhe)１０萬股(gu)神秘賣單吃進，５分(fen)鐘(zhong)后(hou)(hou)，交(jiao)(jiao)易價格(ge)恢(hui)復到２．６５元，而ＳＴＡＱ系統可以Ｔ＋０，沒有漲跌停板，５分(fen)鐘(zhong)內，老(lao)錢(qian)賺了(le)好幾萬，老(lao)錢(qian)懷疑(yi)那(nei)是莊家(jia)(jia)從公(gong)家(jia)(jia)倉(cang)位往個(ge)人自(zi)己戶頭偷籌碼(ma)，不小(xiao)心被快(kuai)手老(lao)錢(qian)截(jie)獲(huo)了(le)。到后(hou)(hou)來，這(zhe)種手法很普(pu)遍，盤面(mian)上不時就出(chu)現，虧了(le)公(gong)家(jia)(jia)，肥了(le)個(ge)人。
但人算(suan)不如天(tian)算(suan)，ＳＴＡＱ系統指數一(yi)(yi)頭往下(xia)栽(zai)，掉進(jin)深(shen)淵(yuan)，像上(shang)市的第一(yi)(yi)只(zhi)股(gu)(gu)票(piao)“恒通”，１９９３年(nian)最(zui)高到１１．５元，到１９９９年(nian)２月跌至(zhi)０．１１元，其(qi)它股(gu)(gu)票(piao)走勢如出(chu)一(yi)(yi)轍(che)。
都是海航的錯？
把ＳＴＡＱ和ＮＥＴ市場投資者的損失一計(ji)算，恐怕(pa)不(bu)亞于美國(guo)１９２９年大危機和１９８７年股災的損失。亞洲金融危機時，一些(xie)股市恐怕(pa)還沒(mei)跌(die)到這(zhe)個程(cheng)度。
但老(lao)錢罵這個市場一是后來(lai)(lai)１．８元價格把３塊多買的海航賣了(le)，因(yin)為當時限制三天內，沒有其(qi)它(ta)辦法，想(xiang)先(xian)認賠出局再說，但海航后來(lai)(lai)上了(le)Ａ股，如(ru)果不(bu)賣就(jiu)(jiu)可以發一筆(bi)大財；二是那時利息高(gao)，買國債也(ye)有百分之十幾，六年(nian)下來(lai)(lai)保(bao)本(ben)出來(lai)(lai)就(jiu)(jiu)等于虧了(le)，老(lao)錢說的也(ye)就(jiu)(jiu)是機會成本(ben)太大了(le)。
我(wo)問老(lao)錢(qian)(qian)假設海航不上Ａ股，會不會引起市(shi)場怨恨時，老(lao)錢(qian)(qian)認為(wei)不會，認賭服輸，一是(shi)買股票的(de)人(ren)都知(zhi)道有風險，二是(shi)只要市(shi)場有公理(li)，投資者(zhe)尤其是(shi)中小投資者(zhe)都是(shi)理(li)智和理(li)性的(de)。
現在不起(qi)眼(yan)的(de)老錢股東賬(zhang)戶里有３７０多萬資(zi)(zi)金在運作，只(zhi)有很少量的(de)買(mai)(mai)股票，大(da)多數買(mai)(mai)了證券投資(zi)(zi)基金，在ＳＴＡＱ系統六年磨練造就(jiu)的(de)攤低成本法在Ａ股市場得到充分發揮，１．１元(yuan)買(mai)(mai)的(de)證券投資(zi)(zi)基金，現在成本攤低到兩毛(mao)八，老錢說２００１年３月份前，成本降到零，也就(jiu)是盈利１００％。
對于長線投資(zi)(zi)，老錢(qian)說最(zui)怕聽這(zhe)個(ge)詞，曾經(jing)(jing)崇尚業績、堅持投資(zi)(zi)的ＳＴＡＱ理念毀滅了(le)，曾經(jing)(jing)的老錢(qian)“變得更加投機”，變得“不相(xiang)信任何的承諾。”
中午飯，老(lao)錢(qian)自(zi)己要了一小瓶(ping)高(gao)度(du)“二(er)鍋頭(tou)”，喝完(wan)了還要了一瓶(ping)啤酒，基(ji)本不吃菜，四個小時后，老(lao)錢(qian)走在北方刺冷的寒風(feng)中，搖搖晃(huang)晃(huang)……
走前，老錢罵海(hai)航老總陳(chen)峰，借著(zhu)酒勁說胡(hu)話：陳(chen)峰回北京(jing)要讓ＳＴＡＱ市場的人(ren)碰著(zhu)了，準沒(mei)有好(hao)收場。
望(wang)著老(lao)錢的背影，我希(xi)望(wang)他(ta)是真的喝醉了。
“海航”替罪
去年春(chun)節(jie)去海南，海航(hang)的服務(wu)印象很深，沒想(xiang)到，海航(hang)與ＳＴＡＱ系統(tong)的投資者結怨這么深。
從好幾個網站瀏(liu)覽海航的消息，關于海航與ＳＴＡＱ之間關系的很(hen)少(shao)。
但１９９８年(nian)海航從(cong)ＳＴＡＱ摘牌，激起眾怒，據說海航全國(guo)各(ge)地的營業部(bu)遭到投資(zi)者襲擊。
北京有３００多人從ＳＴＡＱ游到(dao)證監會，要求討說法，甚(shen)至有人打出“殺(sha)陳峰，炸(zha)海(hai)航(hang)”的極端標語。可見(jian)當時事(shi)態激化的程度，１０００多名投資者聯名發(fa)誓：永(yong)不坐海(hai)航(hang)的班機。
投資者老(lao)錢說陳(chen)峰玩了(le)不(bu)少北(bei)京(jing)人(ren)(ren)，他本人(ren)(ren)也是北(bei)京(jing)人(ren)(ren)。海航當初發(fa)股(gu)票，一(yi)元錢一(yi)股(gu)也沒人(ren)(ren)買(mai)，北(bei)京(jing)的一(yi)幫朋友幫了(le)忙。大家又(you)都(dou)是從ＳＴＡＱ市場(chang)高(gao)價買(mai)的，有(you)一(yi)位(wei)知名房地(di)產(chan)企業老(lao)總與陳(chen)峰關系很好(hao)，一(yi)下子買(mai)了(le)３００萬股(gu)，也是在最后時刻１．８元被“標購”走(zou)了(le)。
回過頭來看，海航承擔了不少ＳＴＡＱ系統的仇債有些替罪羊的味道。
《十(shi)年中國(guo)法(fa)人(ren)股市場沉浮錄》里這樣描(miao)述海航：
海南航空公司(si)在(zai)１９８９年成(cheng)立之(zhi)初，是典(dian)型(xing)的(de)“貧血(xue)兒”，靠著募集的(de)２．５億股(gu)本金為信用，海航拿(na)到了(le)６億多元(yuan)的(de)貸款，此后又引(yin)進外資(zi)２５００萬美(mei)元(yuan)，在(zai)國(guo)內發行Ｂ股(gu)和(he)Ａ股(gu)。十年間，海航從１０００萬元(yuan)起家，已擴張成(cheng)資(zi)產規模達(da)５０多億元(yuan)的(de)巨(ju)人，躋身(shen)中(zhong)國(guo)十大航空公司(si)之(zhi)列。應該(gai)說，海航創造的(de)奇(qi)跡得益于一系列漂亮(liang)的(de)資(zi)本運作(zuo)，而法人股(gu)市場投資(zi)者(zhe)也是自愿獻血(xue)者(zhe)。
包括老錢(qian)在內的投(tou)資(zi)者(zhe)那(nei)時“公習(xi)調(diao)研”很(hen)認(ren)真，分(fen)析(xi)來分(fen)析(xi)去，公認(ren)海航是個好(hao)公司，成(cheng)長性好(hao)，分(fen)配也不錯，投(tou)資(zi)者(zhe)大多選擇(ze)長線投(tou)資(zi)，堅(jian)定持有，股價(jia)也逐步上升，成(cheng)為ＳＴＡＱ市場上的龍頭(tou)。
老(lao)錢們的(de)(de)說法是海(hai)航(hang)在ＳＴＡＱ系統摘(zhai)牌(pai)的(de)(de)前三天，突然指定(ding)一家(jia)叫“琪興”的(de)(de)公司(si)和(he)一家(jia)大連(lian)的(de)(de)外資公司(si)以１．８元(yuan)在６月(yue)２３日至(zhi)２６日間(jian)標(biao)購(gou)在ＳＴＡＱ中的(de)(de)流通法人股。此時，海(hai)航(hang)已從最高(gao)時的(de)(de)４．５元(yuan)跌至(zhi)１．５元(yuan)，最低打到１．２元(yuan)，包括(kuo)老(lao)錢在內的(de)(de)１／３的(de)(de)投資者將高(gao)價買的(de)(de)海(hai)航(hang)出手給琪興，但(dan)不(bu)久(jiu)便傳(chuan)出海(hai)航(hang)要(yao)上Ａ股市(shi)場的(de)(de)消息。
規(gui)范，信(xin)息披(pi)露不充分，在標(biao)購(gou)前沒有(you)足夠的(de)時間間隔(ge)發(fa)公告，也(ye)沒經(jing)股(gu)東(dong)大(da)會公告就(jiu)上(shang)Ａ股(gu)，使本身損失慘(can)重的(de)投資者失去(qu)了一次翻本的(de)機(ji)會。而且(qie)標(biao)購(gou)價格有(you)欠公道，當時海(hai)航凈(jing)資產２．０５元／股(gu)，加上(shang)半年未分配利潤０．１５元，標(biao)購(gou)價至(zhi)少應在２．２元之上(shang)。其三，海(hai)南琪興與(yu)海(hai)航為關聯(lian)公司(si)，不具(ju)備標(biao)購(gou)資格。
投資(zi)者最早(zao)利用的(de)是(shi)法律武(wu)器(qi)，這(zhe)使琪興“乘(cheng)人之危的(de)計謀”沒有得(de)逞，這(zhe)在(zai)海航(hang)后來(lai)的(de)公告中(zhong)可以看出，琪興在(zai)１９９８年(nian)６月２３日至２６日標購的(de)４１８９．５１萬股，不(bu)能隨Ａ股上(shang)市，３年(nian)后也(ye)不(bu)準(zhun)上(shang)市，盡管當初(chu)這(zhe)家公司表(biao)示購買股份是(shi)對海航(hang)的(de)長期投資(zi)，只不(bu)過(guo)沒想到在(zai)看得(de)見的(de)未(wei)來(lai)不(bu)能上(shang)市套現獲利。
海航其實只是ＳＴＡＱ系統(tong)投資者的出氣筒。
ＳＴＡＱ市(shi)(shi)場(chang)和ＮＥＴ市(shi)(shi)場(chang)分(fen)別從(cong)１９９３年(nian)５月的(de)２４１點和２２５點的(de)高位反轉而落，到關(guan)閉之時，一直(zhi)跌跌不休，投(tou)資(zi)者(zhe)看不到賺(zhuan)錢的(de)示范效應，不能(neng)從(cong)中(zhong)(zhong)同(tong)經(jing)濟的(de)增長中(zhong)(zhong)獲(huo)取回報，上市(shi)(shi)公司當然也不會(hui)熱心來這(zhe)里籌資(zi)，低迷的(de)市(shi)(shi)道，使(shi)(shi)券(quan)商無暇顧此，而政策面的(de)不確(que)定性及市(shi)(shi)場(chang)各方累積的(de)風(feng)險使(shi)(shi)這(zhe)個市(shi)(shi)場(chang)命運十(shi)分(fen)短暫。
最近，有(you)一篇文章被原ＳＴＡＱ市場投資者樂道———《十年股市，國(guo)家是(shi)最大(da)贏家》。
但國家股(gu)、法人(ren)股(gu)的流通成為中國證券市場世紀之痛。這(zhe)個傷疤不能揭，一揭Ａ股(gu)市場就恐慌，不揭，中國股(gu)份(fen)制改革，永(yong)遠只能處在規范發展(zhan)階段，什么同股(gu)同權(quan)、同股(gu)同利、公正、公平(ping)、公開等證券市場最基本(ben)的原則無法確立。
公股不流通，所謂的現代企業制度、完善的公司治理結構均(jun)是空(kong)話。
權力(li)失去監督(du)就會產(chan)生腐敗、公司(si)沒有監督(du)受害的(de)是(shi)投資者的(de)口袋。
好在像ＳＴＡＱ系統投資者現在也已看到(dao)：上市(shi)公司那(nei)么(me)多，投資者隊伍那(nei)么(me)大，一(yi)股(gu)不可抗力形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