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王帆 深圳報道 名校畢(bi)業生，熱衷去哪兒就(jiu)業？中(zhong)國頂(ding)尖學府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的畢(bi)業生去向(xiang)，往(wang)(wang)往(wang)(wang)備受關(guan)注。

近日，清(qing)華和(he)北(bei)大(da)發布了2021年(nian)畢(bi)業(ye)(ye)生就業(ye)(ye)質量報告(gao)。2021年(nian)，在新(xin)冠肺炎疫(yi)情防控常態化形勢下，兩所(suo)高校(xiao)的畢(bi)業(ye)(ye)生去(qu)向(xiang)(xiang)落(luo)實(shi)率均保(bao)持高位(wei)穩定。清(qing)華大(da)學2021屆畢(bi)業(ye)(ye)生共7441人，與往年(nian)相比整(zheng)體有所(suo)增加，畢(bi)業(ye)(ye)生去(qu)向(xiang)(xiang)落(luo)實(shi)率達到98.4%；北(bei)京大(da)學校(xiao)本(ben)部畢(bi)業(ye)(ye)生合計9704人，去(qu)向(xiang)(xiang)落(luo)實(shi)率為98.45%。

從(cong)簽約就業的畢業生去(qu)向來看，“留京”仍是清(qing)北學子最主(zhu)流的選擇，其次，上海的吸引(yin)力對比往年顯著上升，相比之(zhi)下，廣東的熱度(du)相對有所降低。

此外，在疫(yi)情(qing)影響(xiang)下，另一個(ge)顯著的(de)(de)變化是，出國（境）留(liu)學的(de)(de)比例(li)相(xiang)比2020年進一步(bu)下降，其中，本科生選擇國內升學的(de)(de)比例(li)在上升，但總體(ti)來看(kan)，潛在的(de)(de)留(liu)學畢業(ye)生們，更多地走向了就業(ye)市(shi)場(chang)。

上海的吸引力趕超廣東

2018年，上海市(shi)高校(xiao)畢(bi)業(ye)(ye)生(sheng)(sheng)就業(ye)(ye)工(gong)作聯席會議(yi)制定并(bing)公(gong)布了《2018年非上海生(sheng)(sheng)源應屆(jie)普通高校(xiao)畢(bi)業(ye)(ye)生(sheng)(sheng)進滬(hu)就業(ye)(ye)申請本市(shi)戶籍評分(fen)辦法》，提出(chu)以北京大學、清華大學為(wei)試點，探索(suo)建立(li)對本科(ke)階段為(wei)國內(nei)高水(shui)平大學的應屆(jie)畢(bi)業(ye)(ye)生(sheng)(sheng)，符(fu)合(he)基本申報條件可直接落戶的綠色通道政策(ce)。

這(zhe)一政策(ce)的(de)效(xiao)果似(si)乎并(bing)非“立竿(gan)見影”。以2019年北大的(de)情況為例，當年簽訂(ding)三方協議(yi)就(jiu)業的(de)畢(bi)業生(sheng)(sheng)中，留在北京(jing)本地的(de)占43.55%，去廣(guang)(guang)東(dong)(dong)的(de)占20.62%，去上海的(de)僅占6.48%。其(qi)中，168名簽約(yue)就(jiu)業的(de)本科(ke)畢(bi)業生(sheng)(sheng)的(de)首選是廣(guang)(guang)東(dong)(dong)，共有45名本科(ke)生(sheng)(sheng)去廣(guang)(guang)東(dong)(dong)，占比高達26.79%，留在北京(jing)的(de)僅27人，占比為16.7%，去往(wang)上海的(de)更是只有7人，占比為4.17%。

2019年，清華大學本(ben)科畢業生同樣最熱衷去(qu)廣(guang)東，占(zhan)比為(wei)25.3%，其次去(qu)往上(shang)海的也達到了(le)(le)24.0%，而留在北京(jing)的僅占(zhan)18.2%；碩士生有43.0%留在了(le)(le)北京(jing)，其次去(qu)廣(guang)東的占(zhan)21.6%，去(qu)上(shang)海的則為(wei)13.7%。

總體而言，清北學子除了留(liu)在北京外，廣東曾是最熱門的(de)選擇。但(dan)到(dao)了2021年，上(shang)海的(de)吸引力在明顯上(shang)升(sheng)。

2021年，清華簽三方就業(ye)的畢業(ye)生中(zhong)，本科生有22.6%去往了(le)上海(hai)，這一比例反超(chao)了(le)去往廣(guang)東的18.3%，也超(chao)過了(le)留在(zai)北京的16.1%；碩士生和博士生仍然最傾向于留在(zai)北京，但第二選(xuan)擇均為上海(hai)。

清華大學2021年畢業生簽三方就業單位所在地分布

（數據來源：清華大學2021年畢業生就業質量報告）

2021年，北大選擇就業(ye)的畢(bi)業(ye)生(sheng)中，留(liu)在北京的本(ben)科生(sheng)比(bi)例顯著(zhu)增加，其次，有14.06%的本(ben)科生(sheng)去(qu)(qu)往上(shang)海，這一比(bi)例已經超過了去(qu)(qu)往廣(guang)東的12.14%；當然碩士畢(bi)業(ye)生(sheng)中，有17.56%去(qu)(qu)往廣(guang)東，比(bi)去(qu)(qu)往上(shang)海的11.94%仍然高出了不(bu)少。

2021 屆北大畢業生就業單位地域分布

（數據來源：北京大學2021年畢業生就業質量報告）

華南城市(shi)研究會副(fu)會長(chang)孫不熟向21世紀經濟(ji)報(bao)道記者表示，清北畢(bi)業生對上海(hai)(hai)的(de)興趣增加(jia)，主要還是(shi)與上海(hai)(hai)定向放低戶籍(ji)門檻有(you)關，由于政策消(xiao)化和產生效果(guo)需要一定的(de)時間，到2021年上海(hai)(hai)的(de)熱度才較(jiao)明顯地顯現出(chu)來(lai)。從(cong)教育、醫療、公共服務等多(duo)方面的(de)綜(zong)合因(yin)素來(lai)考慮(lv)，上海(hai)(hai)戶籍(ji)的(de)吸(xi)引力高于很多(duo)其他城市(shi)。

他還指出(chu)了(le)另一個因素，2020年(nian)7月，深(shen)圳出(chu)臺樓(lou)市(shi)調控政策，提出(chu)“在深(shen)圳落戶滿3年(nian)且連續繳納36個月個稅或社(she)保才能購買商(shang)品住房”，這可(ke)能也(ye)一定(ding)程度降低了(le)對人才的吸(xi)引力(li)。

值得(de)注意(yi)的是，北(bei)京(jing)也開始采取“定向”留才、引(yin)(yin)才措施，于(yu)2021年發布(bu)了《北(bei)京(jing)市引(yin)(yin)進(jin)畢業生管理辦法》，提出了一系列(lie)引(yin)(yin)進(jin)項目實行(xing)計劃單(dan)列(lie)，其中(zhong)包括“招(zhao)聘世(shi)界大(da)學(xue)(xue)(xue)(xue)(xue)綜合排名前200位的國(guo)內(nei)高校(xiao)本(ben)科(ke)及以上學(xue)(xue)(xue)(xue)(xue)歷畢業生，或‘雙一流(liu)’建設(she)學(xue)(xue)(xue)(xue)(xue)科(ke)碩士研究生”。據公開報道，北(bei)京(jing)人(ren)社局曾明確，“世(shi)界大(da)學(xue)(xue)(xue)(xue)(xue)綜合排名前200位的國(guo)內(nei)高校(xiao)”為清(qing)華(hua)大(da)學(xue)(xue)(xue)(xue)(xue)、北(bei)京(jing)大(da)學(xue)(xue)(xue)(xue)(xue)、復旦(dan)大(da)學(xue)(xue)(xue)(xue)(xue)、上海交通大(da)學(xue)(xue)(xue)(xue)(xue)、浙(zhe)江大(da)學(xue)(xue)(xue)(xue)(xue)、中(zhong)國(guo)科(ke)學(xue)(xue)(xue)(xue)(xue)技術大(da)學(xue)(xue)(xue)(xue)(xue)、南(nan)京(jing)大(da)學(xue)(xue)(xue)(xue)(xue)7所(suo)高校(xiao)。

孫不熟指出，過去(qu)若干年間，深圳、廣州(zhou)率先降低戶(hu)籍門檻，搶到了(le)一(yi)(yi)波人(ren)才紅利，隨著(zhu)上海(hai)和北京的落戶(hu)政策也在放松(song)，未來的引才格局將發生新的變(bian)化。當然，具體的變(bian)化趨勢如何，還需要進(jin)一(yi)(yi)步的觀察。

清華留學人數兩年間“腰斬”

2020年，在新冠肺(fei)炎疫情以及(ji)國際關系等因素的影響(xiang)下，高校(xiao)的出國（境）留(liu)學比例普遍有所下降，2021年，從清(qing)北(bei)畢業生的選擇來看，下降趨(qu)勢仍在持續(xu)。

2019年，北大畢(bi)業生出(chu)(chu)國(guo)（境(jing)）留(liu)學人(ren)(ren)數(shu)為(wei)1155人(ren)(ren)，比(bi)(bi)例(li)為(wei)14.79%。2020年，出(chu)(chu)國(guo)（境(jing)）人(ren)(ren)數(shu)為(wei)1084人(ren)(ren)，比(bi)(bi)例(li)小幅下(xia)(xia)(xia)降(jiang)(jiang)至13.34%。到(dao)了2021年，出(chu)(chu)國(guo)（境(jing)）留(liu)學人(ren)(ren)數(shu)下(xia)(xia)(xia)降(jiang)(jiang)至793人(ren)(ren)，比(bi)(bi)例(li)下(xia)(xia)(xia)降(jiang)(jiang)至8.17%，其中本(ben)科(ke)生出(chu)(chu)國(guo)（境(jing)）的降(jiang)(jiang)幅最明顯，僅為(wei)553人(ren)(ren)，比(bi)(bi)例(li)為(wei)18.90%，2019年這一比(bi)(bi)例(li)則高達30.01%。

清華大學2019年(nian)畢(bi)業生的出國(guo)（境）比例為15.3%，2020年(nian)已經迅速下降至(zhi)9.6%，由1035人(ren)(ren)減少至(zhi)674人(ren)(ren)，這其中(zhong)主要是赴美(mei)國(guo)深(shen)造留(liu)學的人(ren)(ren)數大幅減少，由2019年(nian)的692人(ren)(ren)下降至(zhi)361人(ren)(ren)，赴英國(guo)的人(ren)(ren)數由88人(ren)(ren)小幅上升至(zhi)99人(ren)(ren)。

2021年(nian)，清華(hua)大(da)(da)學(xue)的(de)出國（境(jing)）學(xue)生人數進一步(bu)降(jiang)至(zhi)517人，相(xiang)比(bi)(bi)于兩(liang)年(nian)前已(yi)經(jing)“腰斬(zhan)”，比(bi)(bi)例(li)更(geng)是(shi)下降(jiang)至(zhi)6.9%。據披露(lu)，出國（境(jing)）學(xue)生主(zhu)要(yao)深造高校包括新加坡國立大(da)(da)學(xue)、哥倫比(bi)(bi)亞大(da)(da)學(xue)、倫敦大(da)(da)學(xue)學(xue)院(yuan)、賓夕法尼(ni)亞大(da)(da)學(xue)、東京大(da)(da)學(xue)等。

這(zhe)對比兩年前也有較明(ming)顯的變化。2019年，清華大(da)(da)(da)(da)學出(chu)國（境）學生去(qu)向(xiang)較為(wei)集(ji)中(zhong)的海外高校(xiao)分別(bie)為(wei)哥倫比亞(ya)(ya)大(da)(da)(da)(da)學、斯坦福(fu)大(da)(da)(da)(da)學、加(jia)州大(da)(da)(da)(da)學圣地亞(ya)(ya)哥分校(xiao)、哈佛大(da)(da)(da)(da)學、加(jia)州大(da)(da)(da)(da)學洛杉磯分校(xiao)等。

啟德教育(yu)近日發(fa)布的(de)(de)《中國留學(xue)市場2021年(nian)盤點(dian)與2022年(nian)展望》顯(xian)示(shi)，最近一年(nian)多的(de)(de)時間(jian)，受到新冠肺炎疫(yi)情影響(xiang)，亞洲的(de)(de)幾大留學(xue)目的(de)(de)地作為中國內地學(xue)生留學(xue)的(de)(de)重要選擇，出現了升溫的(de)(de)情況。

一(yi)位留學行(xing)業的研究(jiu)人士向21世(shi)紀經濟報道記者表示，留學意(yi)愿的整(zheng)體下(xia)降(jiang)，一(yi)方面是(shi)因為(wei)疫(yi)情(qing)，另一(yi)方面則(ze)是(shi)因為(wei)經濟下(xia)行(xing)壓力(li)較大，學生及(ji)家庭會更多地考慮(lv)“投入產出比”，局部來看，亞洲國(guo)家或地區的熱度上升，主要是(shi)疫(yi)情(qing)控制得較好，回國(guo)（境）更方便，費(fei)用一(yi)般也更低。

減少(shao)的(de)留學(xue)(xue)學(xue)(xue)生(sheng)，主要轉(zhuan)向了國內升(sheng)(sheng)學(xue)(xue)及就業(ye)(ye)。以(yi)本科(ke)生(sheng)的(de)去向為例，2019年(nian)，北(bei)大校本部本科(ke)畢(bi)業(ye)(ye)生(sheng)共2726人，1186 人國內升(sheng)(sheng)學(xue)(xue)，占比43.51%，2021年(nian)，校本部本科(ke)畢(bi)業(ye)(ye)生(sheng)小幅上升(sheng)(sheng)至(zhi)2926人，1529人國內升(sheng)(sheng)學(xue)(xue)，占比上升(sheng)(sheng)至(zhi)52.26%。

2019年，清華大學(xue)所有畢(bi)(bi)業生的(de)(de)就(jiu)業比例為53.9%，2021年上升(sheng)至(zhi)62.9%，這(zhe)其中(zhong)也包含了一部分放棄或(huo)暫緩留學(xue)計劃的(de)(de)畢(bi)(bi)業生。

美國一(yi)所高校的國際招(zhao)生(sheng)負責人向記(ji)者表示，因(yin)為疫(yi)情的緣故，真正恢復到以前自由通行(xing)的狀態還需(xu)要時間，對于(yu)因(yin)為疫(yi)情或中美關系(xi)等原因(yin)放棄(qi)留(liu)學(xue)計(ji)劃的家庭而言，重建信(xin)心也需(xu)要時間。